“你也不是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子了。”
佟夫人斟茶笑道:“挺了这么多年,相看了那么多郎君,都拖着不肯嫁,母亲知道你心里有人,而且有的不就是这位谈郎君么。”
“如今因缘际会,他先室早亡,又来到徽地为官,你二人又见了面,难道还为了只做朋友?”
慕宜默了好一会子,才幽幽地说:“我俩倒两情相悦。”
“只是我的心事还未曾与他提起。”
“女儿虽沉浸情爱,但也没昏了头”,慕宜看向上了年纪的佟夫人,说:“我怎能撇下母亲离家呢。”
佟夫人心里百感交集,又觉得自己拖累了慕宜,揽她在怀里说:“你可真是个傻子,就为了守着我,难道误了自己一辈子不成。”
“若真这样,你让母亲如何安心地活着呢。”
“所以我有心招他入赘——”
慕宜望向佟夫人,说:“可我又不敢跟他说。”
“当初他家贫,不得已入赘,每每在书信中言尽其中酸楚和卑微小心。”
“我既知这些,如今又要他入赘,岂不是又伤了他一次。”
“他当初入赘时还是个学生,身边人大多清苦贫贱,不会耻笑于他,可今日他也有个正经营生,知他入赘,岂有不背地笑话的,恐怕更令他为难。”
佟夫人摩挲女儿的背,安抚道:“你也是一根筋,难道非招他入赘就无其他尽孝之法?”
慕宜不解,目带疑惑。
佟夫人道:“招婿入赘的人家除了要求居在女方家,多是为了生子延嗣的,咱家又不稀罕延嗣。”
“婚后你以侍母孝敬为由仍不离家,谈子为本就无高堂要侍奉,外人又如何取笑呢。”
“若怕人口舌,那就在他就职地方置一房子,是你二人的居所,你偶尔去住住,既免了他两地奔波劳苦,也不耽误侍奉我。”
慕宜心情豁然开朗,羞赧又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母亲还没见过他呢,怎么就同意了?”
慕宜记得当初三个姐姐成婚时,母亲对女婿们可是思量又思量,即使姐夫们都很好,她还是百般担忧。
对谈子为怎么就这么侃快,难不成背地里偷偷调查了他?
佟夫人粲然一笑,说:“你那二姐夫一看就是个人中龙凤,且他背景复杂,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与他结亲,自然要谨慎十分,忌讳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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