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英哼了一声,“我做了他李家十几年的儿媳妇,我还不知道李家那几房烂泥。”
“内个不长眼,想调戏你的畜生李先义先不提,剩下的也都是斗鸡走狗之辈,放去丰源,哪怕是个小吏,有芳菲这么个王妃亲戚,不狂三作四都怪了。”
“这十几年里,李家攀着姻亲的关系,求王家多少次替他们安排人,我爹和哥哥哪一次不是硬着头皮打点。”
“我这辈子也就罢了,芳菲还想走我的老路不成?”
王桂英是心疼女儿,好不容易去丰源做个太平王妃,因亲戚惹上事儿多不值得。
“你不用说,过些日子我想办法同你祖母说,问问他李家是不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算计着攀上亲王贵胄以后,就能像刘海戏金蟾,步步钓钱了,做他的春秋大梦。”
王桂英家世显赫,当姑娘时家中还受偏爱,别说在李家,就算是在王家也从没受过窝囊气。
婆婆立规矩,姑嫂背后磋磨人,这些事儿找都不敢找到她头上,当年李家催生儿子,也只敢背地里写信给李茂时。
所以只她敢说出这一番话来。
“母亲,要不还是我去吧。”
芳菲深知王娘子的爆炭性格,怕两家起冲突,面子岂不更难看。
“就是就是,芳菲也大了,婚后就是王妃了,主母娘子不得自己料理一应大小事,还能再由你这个娘家母亲操持?”
徐慕欢帮腔,替李芳菲解释。
王桂英倒觉得有些道理,说:“你自己能解决最好,可别一时心软留下祸患来。”
“女儿知道了。”
“母亲,妹妹怎么没一同进宫来?”
芳菲有心转移话题,故问起李香雪。
“她今日跟着你二舅母去靖安侯家中做客了,就没能跟着来。”
“靖安侯家有什么喜事儿吗?”
徐慕欢与贺孟瑛交好,怎么没听说她家有什么新鲜事。
“靖安侯夫人的娘家是清河崔氏,崔家有位小郎君跟香雪年纪般配,我跟侯夫人都有心结这门亲。”
李香雪跟俞明鸾年纪相仿,按京中一惯地规矩,早到了定亲的年纪。
之所以拖到如今,还是王桂英心高,之前选的人家都不中意,到底这个清河崔家更体面些,虽然远了些。
“清河崔氏的长子是不是跟长惠王府的嫡长女恭纯县主成了亲啊?”
徐慕欢记得崔家出过一位榜眼,高中时才二十三岁,当时尚未婚配,陛下做主赐婚,让他娶了恭纯县主。
“这次相亲的就是崔员外郎的幼弟,十四了,刚中的秀才,也走科举的路子。”
“果真是良缘。”
两人正聊的起劲儿,俞明鸾从外头跑了进来,虽然安嬷嬷不满青鸾郡主如此外放,有失礼仪,可徐王妃还在,她也不好插嘴管教。
“什么良缘?还有谁要成亲了吗?”
王桂英一把将阿元搂在怀里,哎呦地叫了两声,“你可真是越长越出息了,真真的小美人胚子!”
“你去哪了?在宫里也没头苍蝇似的,我看你是忘了进宫干嘛的。”
徐慕欢伸手捏了下女儿的小鼻子。
“我去集贤宫了嘛,因听母亲来了,兴地什么都顾不得了,飞奔着跑回来。”
明鸾笑地眉眼弯弯,可爱的紧,徐慕欢哪里真心恼她,转念又亲亲热热地与她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