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说薛维仲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而且还是一个大恶人,但顾玲却认为,眼前的这个男子,能够对温玲如此尊敬,在当今之世,也是很少见的。
顾玲将婴儿抱到自己的床铺上,让她躺下,然后坐直了身体,等待薛维仲的归来。不管将军府里有几个人,但是,如果有人想要谋害一个孩子,那就不要怪她了!薛维仲昨晚刚走,她吃过晚餐,就觉得胸闷,想要出去走走,结果不小心摔倒了,然后小腹就开始痛,她就让人带着她去看医生。
疼痛难忍,迷迷糊糊中,刘翠兰跟她说,她的肚子里,已经没有了宝宝。保护不了?她一定是想要借着薛维仲不在的时候,将孩子生了出来。刘翠兰既然能联系上自己,肯定是早有准备,要不是担心薛维仲起疑心,温玲和孩子都会死在自己手里!
陆隐无语。每次刘翠兰跟温玲说打掉了她的肚子,都会给她一把刀,刘翠兰说这只是一场事故,温玲对她没有任何的质疑,所以她才会认为这可能是一场事故。她怎么可能会想到,她还带着一个人?
这是一条毒蛇。摔倒了?顾玲嗤笑一声,外面天气晴朗,平地上还能摔个跟头?顾玲低着头,刘翠兰是她的贴身衣物,在将军府中,温玲最相信的人就是刘翠兰,而刘翠兰则是其中之一。
温玲自然是将自己的贴身之物都留给了她。顾玲捡起温玲的鞋,这是一款很好看的鞋,刘翠兰说这是最符合温玲的性格,但这是一只脚滑的高跟鞋,等她吃饱喝足准备离开的时候,刘翠兰就给她买了一套。
一双适宜怀孕的鞋在庭院中漫步。
事情发生的时候,刘翠兰借故离开,并没有跟上来,这才导致她摔了一跤。可是顾玲却不得不承认,这只是一场事故。顾玲吩咐春儿上菜,让李嫂退下,她瞪大了一对大眼睛,看向春儿,这小妞跟在她身后,忠心程度,顾玲还真不信。春儿只觉一分钟比一分钟的煎熬,她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要让她来服侍自己。
琼枝妹妹一直在照看着外婆。
夫人漆黑的眸子倒映在春儿的眼眸里,让她心中一慌,低头不语。
天刚亮,外面便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皮靴踩在地上,听上去有些急促。顾玲睁开眼,意识到薛维仲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顾玲故作虚弱地趴在床边轻声啜泣,果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薛维仲身上只有一件衬衫,一条深绿色的军装裤子,脚上踩着沉重的黑色靴子,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然后就向她走了过去。
但是现在,他却不慌不忙,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掩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他的双眼细长,眼角微微上翘,给人一种邪魅之感,令人意外的是,这名被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恶人,竟然长得如此俊美,这位将军在外面的名声并不好,但是贝南城还是有不少女子对他有好感的,当年薛谨升就是这样嫁给他的。
嫁给温家的小丫头,这让很多女人都恨得牙痒痒。薛谨升之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一方霸主,和他的儿子薛维仲脱不了干系,他一直都是冲在最前线,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就是用来练枪的。
小主,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薛谨升下了死命令,不许他随身携带武器,就算有,也不能上安全锁。
温玲没有参加过他小时候的事情,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顾玲现在望着他,心中不免有些猜测。
他来到她的身边,问道:“哭了?”
他的语气很温和,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但却很有耐性。
顾玲从他进来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着的杀气,可是,当他对她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还带着几分宠溺。他那淡然的表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玲撇了撇嘴,毕竟她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而且那个男人也不是普通人,她也不确定他能不能从自己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来。
“抱歉,我没有守护好他。”
顾玲低下了头,她从眼前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危险的气息,她甚至无法抑制自己的颤抖,这种害怕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自己。话音刚落,她就觉得下身一暖,鲜血再次涌出。
薛维仲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手上沾满了无数的血迹,此刻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她的血腥味,薛维仲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低头,目光阴沉地盯着她,嘴唇紧闭。
薛维仲伸手搂住了顾玲,顾玲被他搂在怀中,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身体很脆弱,但是,他却好像一堵墙一样,结实的肌肉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是她?”薛维仲的目光落在了春儿的身上。
说着,他翻了个身,将她揽入怀中,眼神越发阴沉,看的春儿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顾玲没有回答,而是拿过一旁的婴儿袋,瞪大了眼睛,望着薛维仲。
薛维仲记得,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胆的和自己对视,以前就算再亲热,她也只会闭上眼睛,因为她是千金小姐,所以连看都不敢看。
不一样了!
薛维仲也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婴儿,他也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虽然死掉的胎儿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凄惨,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坚持要让他看看。她在向他求救,她已经长大了。
薛维仲耸了耸肩,“看来你也有这么狠心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伤。”
他的语气很温和,但是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特别是那句“我不知我应该开心”?有什么好开心的?她在伤心什么?而且,这一切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薛维仲瞪了春儿一眼,对着两个侍卫说:“你将她带走,不要弄出人命。”
春儿已经是魂不守舍,整个人就像是一滩软泥,被两名侍卫押着走了。
“玲,应该向温玲道歉的应该是我,我没有照顾好你。”顾玲简直不能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但这明明就是他说的。顾玲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温玲一开始的时候,就算是薛维仲回来,也没有说一声对不起。
别说是道歉,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我一直都在奇怪,你那么单纯,那么好的一个人,要多久才能成长起来。我想让你变得更残忍,但我也想让你变得单纯和善良。玲,在我心里,你是第一位的,不是吗?我不是因为你丢了我的儿子,而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他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很轻,但顾玲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就是一朵绽放在泥泞中的莲花,而他,则是一片泥塘,她终于学会了如何自保。“玲,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强迫你,可是,我却害怕,以后都看不到你了,这让我如何是好?”
此刻的薛维仲,哪里还有半点冷血的样子,这位在贝南城呼风唤雨,人人畏惧的将军,此刻却像一个普通的家庭中的丈夫一样,没有任何的身份,有的只是一个丈夫。
他一边说着,一边安抚着失去了儿子的妻子。
顾玲咬着牙,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说实话,这样的场景她真的没有预料到,或许就连原主温玲自己都想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曾经令所有人恐惧的军爷。
顾玲全身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眼前的这个男子,简直就是一枚炸弹,而且还是一枚炸弹,让她完全没有防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顾玲感觉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一条鱼,而他就是一把刀子,或许,她之前的动作,已经走到了错误的位置。顾玲要做的,就是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独善其身,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一句温柔的、几乎可以说是肺腑之言的话。温玲是被温家人逼着和薛维仲结婚的,对于自己的夫君,她并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连爱情都没有,她习惯了服从,就比如薛维仲搂着她的腰,她就想把他推到一边去,可是,当他搂住她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这个世界很危险
以他现在的体质,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不听话的事情的。
夫唱妇随,对于温玲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老公的命令就是一切,虽然现在倡导的是两性平等,但是温玲的内心深处,却依然是一个传统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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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是多么的恐慌,多么的担心,多么的担心你会就此离去。我们失去了一个儿子,这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但我更想看到的是,你平安无事。”
薛维仲闭上了双眼,低声的说着,他说的都是心里话,不是假话。顾玲感觉再这样趴着,她就算不被吓死,也会被嫉妒而亡,完全不像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少帅。少帅哪有什么男女之事?不是说,他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吗?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顾玲感觉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如果她不说话,恐怕还会有更多她不喜欢的事情发生,她只是来满足温玲的愿望的,而不是为了温玲和那个男人相爱。
。
“少帅,您是不是真的不怨小女子啊?顾玲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她的心脏就会剧烈的跳动起来。
“这不是你的问题。玲,等你把身子调好了,咱们就再生一个吧。”
顾玲听到这里,撇了撇嘴,鬼才想和他要孩子呢!
“少帅并没有责怪我,但我还是要自责。但更让我痛恨的是,居然还有人在暗中算计我。”顾玲咬牙切齿,双拳紧握,但是他的大掌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他就是她最安全的港湾,可以为她遮风挡雨。“我用过晚膳之后,有些无聊,便要出来散散步,琼枝给我送了鞋子过来,琼枝说她的孩子没了,我很痛,不止是胃痛,还有心痛。他还这么小,连气都喘不过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死了。少帅,您告诉我,您告诉我,她是谁?”
自己对她多好,对她也是一片好心,可她居然还想着给我使绊子。她告诉我,这双鞋是专门为我买的,很漂亮,也很适合我,我现在很开心,因为在温公馆,再也不会有人在乎我了。不过,这鞋子的底部很光滑。”
薛维仲见她说话不利索,时不时的在她身上拍打几下,“玲,已经结束了,你就安心养伤吧,其他的都包在我身上,所有的事,我都会帮你解决。我的灵,你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薛维仲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但很快就消失了,眼神中没有笑意,也没有笑容。
这个女子,娇滴滴的让他想将她融化在自己的血肉里。她害怕他,甚至不敢看他一眼,更不敢和他说话。“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她居心叵测,看在你对她的信心上,我才忍了下来,却没想到,她居然对你下手了!”薛维仲满脸阴狠之色,转身就往那女子的脸蛋上一吻,接着又道:“琼枝?没有
你不是说她是刘翠兰吗?”
听到他叫刘翠兰,顾玲更加不解了。从这一点上来说,薛维仲显然是认识她的,而且,他很有可能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可是,他为什么要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的妻子,把刘翠兰弄得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