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吵闹的动静很快将周围热心的街坊引过来,拉架的拉架,劝说的劝说。
项容以为很快就会平静无事,谁知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吵起来,比早上吵得更厉害。
项容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下一刻,隔壁就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娘!”
项容立即放下手里的汤碗,跑去隔壁。
隔壁大娘昏迷在女儿怀里,额头边缘不断地渗出血迹
她的丈夫手里拿着根木棍,猩红了眼,疯了一般地还要再打。
女儿连忙背过身来,用后背替大娘挡了一棍子。
项容没有犹豫,上前一脚将大娘丈夫踹倒在地,在他挣扎着要爬起来之前,往他脸上砸了一拳头。
再一个手刀,把他劈晕。
此时,忙着做饭吃饭的其他邻居也应声赶来了。
见到血流满地的场景都吓得不轻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先别管怎么回事了,快去喊大夫。”
大家伙手忙脚乱地给大娘止血,又问大娘女儿,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夫妻俩要闹到这种地步。
女儿哭得神思都恍惚了,磕磕绊绊地说:
“我娘最近很思念在北边打仗的哥哥,老是梦见他死在战场上,免不了哭哭啼啼,然后我爹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我娘要是伤心了,他总会安慰的,这回却嫌我娘烦。”
“我娘就骂他没良心,自己儿子的生死都不关心。”
“我爹辩驳,又说我娘胡搅蛮缠,两人就吵起嘴来,越吵越凶,近几日都不说话的,一开口就是针尖对麦芒。”
“我两头劝,谁都听不进去,还骂我。”
“我以为气消了就好了,谁知道中午吃饭我娘没做我爹的份,我爹抄起棍子就打……娘!”
姑娘说着说着,又痛哭起来。
整个屋子里,充斥着她的哭声。
如果忽略她的哭声,那么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一股异样的安静与低落。
项容打量着周围帮忙的邻居,发现他们的神情都有一点萎靡。
可能是大娘的女儿提起了战场上的哥哥,令他们想到了自家的子侄兄弟。
其实与庆州开战之后,城里就消沉了几天,但日子还要过的,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后来云家嫁女的喜事又热闹了两天。
可不论表面生活如何,在他们心中,肯定有一份挥不去的忧愁。
阴沉晦暗的天气,更叫人愁上加愁。
自隔壁流血事件之后,城里拌嘴、打架斗殴的人家像雨后春笋似的,纷纷冒了出来。
左右邻居都分不出神来去调解,因为自己家也是一地鸡毛。
闹哄哄的时光里,突然安静了一两天。
东街上有吃食铺子的老板当街杀了食客,起因是食客说豆腐卷里的鱼肉不新鲜,又腥又臭。
老板则说他的鱼买来时都是活蹦乱跳的,说食客没事找茬,想赖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老板用剁鱼肉的刀,把食客砍死了。
对一向有盛家军坐镇的平萝城来说,命案是比较少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