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袖的病本就没有完全好转,昨日又受了惊吓,睡着睡着便发起了高热。
沈蕴得了消息,又是一番心急如焚,好在凤鸣轩有先前赵方送来的府医,第一时间便为袖袖看了诊,下了药。
谁知这回的病情来势汹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凶险,几日过去,袖袖始终高烧不退,更是连梦中都开始惊叫连连。
沈蕴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也是几日茶饭不思,恨不能以身代之。
又是一日午后,沈蕴用过饭勉强小睡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忽然惊醒,如何也没了睡意,索性起身到隔壁去看女儿的情况。
袖袖仍在烧着,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床边伺候的丫鬟正在用冷水擦拭着她的额头和四肢。
“还是没有退烧?”
听见沈蕴的声音,丫鬟芙蕖方才发现她已经到了屋中,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夫人,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芙蕖是沈蕴的陪嫁丫鬟,平台侯府慢待袖袖,从她出生开始,便有意忽略,不曾给她房中拨来下人,沈蕴只得把自己的丫鬟婆子都送到了袖袖身边。
这些都是可信之人,闻言,沈蕴面上也闪过焦急神情。
“杨府医在什么地方?”
“在小书房。”
杨府医便是被赵方拨到凤鸣轩的那位,据说医术甚是了得,沈蕴得了消息,等不及让人传话,干脆自己往小书房去。
小书房的门关着,屋中还点着灯,看起来杨府医也在为袖袖的病情而棘手。
沈蕴快步上前,轻轻将房门推开——
“谁?”
略显惊慌的声音传来,正是杨府医无误,沈蕴却皱了皱眉。
为何是这般作态?
她出声道出自己身份,同时也走进了屋中,一眼便看到杨府医慌慌张张地站起身。
“少夫人怎么来了?”
桌上摊着不少医书,还有凌乱的纸张,写满了药方,果然如沈蕴所想,是一副埋头苦思的情形。
可沈蕴的眉头却皱得越发紧,屋中没有任何异样,杨府医为何如此紧张?
“杨府医,不知袖袖的情况何时才能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