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衍挑眉,一个月过去了,他这是当做忘了上次给她下药的事。
男人四月的肚子比先前大了些许,因为怀孕倒是给他增添几分韵味。
“上元节的街道繁杂多人,你四月的身孕还是别出街,免得伤了孩子。”
薛之安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小表情失落,委屈巴巴凝着她,“奴家明白了。”
花衍起身离开花园亭子,经过薛之安时,他突然像绊倒似的,“哎呀”一声扑进她怀里。
她下意识勾住他的腰身,才能免于摔倒伤到怀里的孩子。
薛之安顺势埋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腰肢,可怜兮兮又娇弱,“妻主,奴家不是故意的。”
说完,薛之安对她身后不远处半身隐藏在花丛后的男人露出挑衅的笑。
花衍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以后仔细点,肚子里好歹是条生命。”
一想到小书灵说,有点癫公在身的薛之安在弄死她之前,亲手挖出肚子里的孩子,癫狂又残忍地告诉碎片这不是她的孩子。
好歹是条生命啊。
薛之安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眼里闪着泪光,“妻主,您好久没关心奴家了。”
花衍:……
“小书灵,你说我现在放手会不会被骂?”
【应该不会吧?是他太作了,还想害你!】
不远处,一身浅青色长衫纹有金竹刺绣衣裳的男人,目光冰冷盯着亭子里搂搂抱抱的两人。
那个薛夫侍还挑衅地对他笑,仿佛将他拉回了三月前。
他刚嫁进来,花衍便带回了薛之安,每日与薛之安恩爱。
薛夫侍还喜欢挑衅对他,仿佛告诉他:妻主喜爱的人只会是我。
容値从小到大便被身为礼部尚书的母亲教导,“女人三夫四妾乃为天经地义,你身为正君不该善妒,也该为妻主主张纳夫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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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别去找夫侍好不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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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他忍,可到后面他忍不了,气到疯会骂下人、摔东西。
容値站在那里,半张精致立体的脸挡在树叶后,冰冷如雪,没有一丝表情,“薛夫侍找妻主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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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正君,薛夫侍邀请大皇女赏灯。”
容値蜷缩的手指泛白,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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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花衍是在书阁里找到容値的,穿着暗色红袍,与以往的素雅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他心情似乎极其烦躁,桌案上的宣纸染了大片墨水,桌案周围的地上都是废稿,每一张上面都有好几个错别字,字迹也潦草。
花衍拾起几张放桌面,“你怎么了?”
容値捏毛笔杆的指尖泛白,抬起一双毫无感情波澜的眸子盯着她。
“谁惹你了?”
说着,要去拉他的手,被男人不留情躲开。
花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你要同我去街上赏灯吗?”
容値才冷冷开口,“不陪你的薛夫侍?”
“这么多下人陪着他,哪里需要我。”
容値没再看她,继续抄佛经,抄一个错一个。
“好了别抄了,陪我上街看看灯会。”
为了沉浸式赏灯,不想出门被一群侍卫和下人跟着,花衍特意让红桃支走人,带容値从后门出去的。
“偷偷摸摸的,生怕被薛夫侍知道你我在一起?”
这话说的,怎么像她和他在婚内偷情。
“你老扯他干嘛?”
容値似乎生气了,走在前头。
花衍落他几步,在身后欣赏他的身姿。男人一身暗红色衣袍,却不显妖媚,清冷的眉目带着些火气,紧抿双唇目不斜视走在前头。
走出几步又转过头,见她没跟上,大步走到花衍跟前,冷脸问:“是我逼你来的?”
花衍摇头,他继续道:“我一没逼迫你,二没寻你那娇滴滴的薛夫侍麻烦,那你为何摆脸色给我看?”
他这一句话,直接给花衍干震惊了。
又回到以前的狗脾气了,见人就咬。
“我哪有给你摆脸色,明明是你一整天情绪不对,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你。”
容値忍着,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齿,“妻主,是你在福灵寺答应过我往后不再碰薛夫侍,也不与他好,可今日我在亭子看到你和他搂搂抱抱,恩爱无比,简直羡煞旁人!”
花衍扶额,怪不得小绿茶原本站得好好的,她一经过就往她怀里摔,敢情在这里算计啊。
“我没有主动碰他,是他自己故意倒在我怀里。他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我总不能不管吧?”
容値半信半疑,“当真?”
花衍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花衍骗容値天打雷——”
他捂住她嘴巴,“信你就是了,别诅咒自己。”
花衍揪住他衣袖,“我腿有点痛,走不动了。”
见容値愣住,花衍补充道:“都怪你昨夜,太用力了。”
周围环境嘈杂,花衍压低的声音却像电流一样直击他耳膜。
“不许说!”
容値脑海似乎浮现起那些事,双颊红了些,眉眼间暗涌情欲,被他狠狠压下。
在她面前顿下,嗓音沙哑,“身子不适还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