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来,直至准噶尔发生内乱,她也没再被弘历好好宠爱一次。
而弘历根本无暇顾及后宫众人的心思,达瓦齐肆意妄为,朝臣也分为两派上书。一是提议嫁出端淑,若是开战,银子源源不断要流出去不说,一打便是大半年,若是以端淑嫁给达瓦齐为最后的结果,便能平复准噶尔内乱,也属善事。二者是以傅恒与庭澈为首,认为端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嫁给自己的杀夫仇人,二来也怕太后心中担忧难解。幸得各地灾情都被庭澈带领着一一解决,不必再像前两年那般赈灾重修拨粮地用银子,所以根本无需担心银子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达瓦齐分明是在挑衅,弘历的态度,便是大清的态度。
这样的争执与矛盾,让弘历每日都无空踏离养心殿一步,两眼一睁就是商议此事。
弘历不入后宫,最心急如焚的便是慈宁宫的太后。她心心念念着端淑,一夜之间长了好些白发。
她是绝对无法干涉朝政的,整整一年她都没有再过问分毫。可这回不一样,这回是她的恒娖身在险境!
太后日日跪在佛像前,虔心祈祷,用膳也只吃斋。但谁也知道,这些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安慰。
恒媞虽也跟在璟玹后头出嫁,此时也立马进宫陪着自己的皇额娘。太后时不时就沉默地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声胜有声。
福珈看着她这样心里难受,终于忍不住劝道:“太后,有些事咱们提不得,只能让旁人来提,也必须让旁人来提。那个人,还一定得是皇上愿意见的人。”
太后如何不知晓她话里的意思,又足够的资本说起这件事,还能见到弘历的,不就属琅嬅一人了么。
自远嫁风波过去后,她与琅嬅之间仿佛是回到了从前那样彼此和谐的关系,但她心里清楚的很,那件事关乎自己的孩子,两人必定是有隔阂了。
可不待她说服自己,却是琅嬅主动求见了。
太后再也顾不得别的,当即请了她进来。琅嬅看到她眼下的青黑,知晓太后是根本没安稳睡过好觉,便吩咐莲心将带来的清汤给她。太后哪有心思用东西,随意喝了两口,算是不拂了琅嬅的面子。可几口热汤下去,全身心却真的缓和了许多。
太后的面色稍稍好了一些,琅嬅这才开口:“皇上抽不出空来拜见皇额娘,儿臣身在内宫,定要替皇上好好侍奉在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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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蹙眉道:“皇后倒是有心了,既然你明白要侍奉哀家,就该明白哀家都在烦心什么。”
琅嬅叹了口气,她其实明白太后的心思,否则也不会特地赶来。
“皇上还未有决断,儿臣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说什么。只是希望皇额娘能明白,您对端淑长公主的担忧,也是儿臣和皇上的担忧。皇上与大臣们议事,也未曾好好歇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