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氏看大儿子这个样,顿时来了火气,胳膊肘子使劲捣了捣大儿子的后腰:“长江……长江……愣啥呢?赶紧去问问啊,是不是长湖的酒店?”
迎宾小姐一听是找大老板的,对这衣着普通、风尘仆仆的娘俩也不敢轻视,当即便跑去汇报了苏长湖。
安城县,缘梦居大酒店二楼包房。
母子三人相对而坐。
苏白氏和苏长江既然找了过来,苏长湖也不打算隐瞒什么。
这么晚来找自己,肯定是为了苏长河的事而来。
但他却一点也不后悔。
苏长河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而且还是个臭弹,早晚都是要枪毙的,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赔上其他家人的命?
所以他毫不犹豫就把苏长河给交了出去,顺便将自己也摘了出去。
至于父母兄弟那边怎样,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以苏奎仓的人脉,公安的办案能力,苏长河躲不了多久的,横竖都要被抓到,还不如主动上交,避免受到波及,还能在众人面前卖个好。
反正苏长河到最后还是个死,一命偿一命,命都陪了,苏奎仓家里的人再怎么不满,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大家都姓苏,多年前还是同一个老祖宗,血脉里还是亲近的。
等过上几年事情淡了也就过去了。就像他一样,舍了半条命不也携带大批现金逃离了追杀了吗?到现在还有几个人会记得追过来查他?
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淡了。
苏白氏说:“长湖啊,我儿真有好本事,开了这么大酒店!你咋就那么狠心,把你二哥交给公安局了呢?那毕竟是你亲哥啊!你们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就不怕他出来了找你麻烦吗?”
苏长湖吐着烟圈:“他出不来了!他打死了人,还是村里的干部,食品厂的干部,这事瞒不住!我要是不把他交出去,娘你今天就得去牢里见我了。你想因为他一个人的错,连累我们哥几个都进监狱吗?”
苏长江也语塞了,确实,这个时候,谁都不想和苏长河沾上一点边,沾边就是个死。他过来找苏长湖,不就是想办法把自己一家摘出去吗?
苏白氏也知道啥情况,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长湖,你是个有本事的,你给娘出个主意,你二哥这事,还能活动活动么?”
苏长湖说:“人命关天的事,活动不了!娘你也看到了,我开了这个大酒店,你和爹以后要是想享福,我开着酒店赚着钱,还能让你们跟着享福。我要是因为二哥的事被逮进去了,你们别说享福了,以后连我的面也见不着了!你是想保一个死两个,还是失去一个保三个儿子?”
苏白氏抖着嘴唇,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苏长湖接着说:“我的一个朋友透了话给我,苏长河在里面全都交代了,不出意外就是死刑!要是奎仓叔能醒过来,没准能判个无期,那也是一辈子就老死在牢里了!如今你们都还要在村里过活,听我一句劝,别折腾了,见了谁也别多说一句话,夹着尾巴过几年吧!等这个事慢慢淡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