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唐缇约声音含笑:“下午的航班我知道,不会迟到,还专门打电话提醒我?”

隔了四五秒,没有听到回答,唐缇约声音变了:“温宿,你怎么了?”

温宿大脑空白,茫然地看向镜子中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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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药放哪里了?想不起来了……药在哪里?”

“我不舒服,我想不起来了,你交代过的……对不起,对不起……”

唐缇约瞬间明白过来温宿又陷入失神的状态,轻声说:“乖,不急,忘了我再告诉你,没关系的啊。”

“没关系,不怪你,药就在行李箱的夹层里,外壳有个拉链,一拉开就能拿到,只能吃两片。”

唐缇约耐心地指引着他。

“你现在在哪里?距离行李箱远不远?”

“应该,不远,不远的……”温宿努力控制着自己,脚步踉跄走至门前,正想要开门。

蓦地想起这是裴家,他进卧室,是会路过前厅。

许久没听到动静,唐缇约预感不妙,带着怒气喊:“温宿!!!”

电话里只有一声隐忍的呜咽,很快重新归于寂静。

过了两三分钟,水声哗啦啦响起。

旋即是衣物窸窸窣窣,紧接着温宿出声:“我没事了唐哥,清醒了。”

他语气和平常并无区别,没有丝毫异样。

可唐缇约知道水声代表着什么。

温宿在冲洗鲜血。

“调整一下,别让衍衍看出来,药还是吃两片,不多吃。”唐缇约嗓音沙哑,酸涩又无奈。

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事情全部降临在温宿头上。

两年前的温宿看似潇洒地解决了所有事情,但是温家早已经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不是和裴忱分开才得病的。

是他被当成小白鼠绑在实验床上,被迫杀了几十位研究员而开始的。

往后的所有事情,爱人,家人,不过是病情的催化剂。

温宿太能忍了,忍到大家都错以为,他就是个健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