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宿回过神,冷静下来,看一眼时间,距离大课间还有半个小时。

航班是下午的,倒也不急。

于是温宿直接去了A楼,学员们戏称的动物部,简单粗暴好分辨。

路上温宿在想刚才听到的那些话。

裴忱喜不喜欢浪的,他不敢肯定。

但是在床上,裴忱挺喜欢开荤腔。

可温宿会害臊地缩起来,不让他欺负,哪怕睡过这么多次,仍然放不开。

“会腻吗?”温宿自言自语,慢慢停下脚步,目光恍惚。

纷乱的思绪占据大脑,他神经绷紧,眼睫不安地颤抖,在想以前有没有让裴忱尽兴过。

温宿塞在口袋里的手也在抖,陷入自我怀疑中。

这些年因为体质越来越差,气质和脸色肯定会不好看。

裴忱的感情能够维持多久?

很多年后,自己还会不会被爱?

裴忱有那么多人喜欢,即使再不愿意当教官,却也能够当的出色。

温宿蹲下身,脸埋在臂弯里,隔着衣服狠咬手腕,焦虑好似会腐蚀他的理智和血肉。

听了裴忱那么多遍我爱你,还是很怕。

温忍也曾经很深情地说过爱这个家,爱迟锦,爱温宿。

忽然刺耳的下课铃响彻学院。

温宿嘴里满是血腥味,他缓缓抬头,看向不远处的A楼,嘴唇沾了鲜血,是手腕被咬破,流出的鲜血渗透衣服。

蓝色的头发垂落在额前,他瞧不真切,因为路边树冠也很茂密,把唯一温暖的阳光遮挡严严实实。

透过狭小的缝隙,温宿看到走廊上学员渐渐多了起来,安静的学院变得热闹。

不一会儿有人在起哄,在笑闹。

温宿不想听,站起身转身离开,有些呆滞地沿着小路走,仿佛有无形的屏障将他和步履匆匆的学员隔开。

怎么离开学院的,温宿想不起来了,只模糊记得老宅司机说了什么。

回过神已经坐上车了,等到快到裴家老宅,温宿后知后觉记起还没有和南新和余晚告别。

只能勉强提起精神哄哄余晚。

等到车辆驶入前院,温宿找了个借口下车,钻进卫生间给唐缇约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