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诀见状,实在受不了李思淼了,挥了挥手,让人把李思淼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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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方才带陈敏意两人离开的几人也回来了,一人手里拿着两张纸,见堂中气氛不对劲,他低声道:“少卿,这是两位小姐的证词。”
白诀接过证词一看,又看了一眼来人,“两位小姐是分开询问的?”
那人老实回道:“是按照少卿所说,将两位小姐分开询问的啊。”
“那为何她二人的证词如此相像?”白诀虽是问他,可眼睛却是盯着容玉眠和陈敏意。
陈敏意这次忍不了,她起身道:“你这不是说的屁话吗?我和阿照最先到婚房,而后眠眠到了婚房,这事儿一起经历的,你们问的话都一样,这证词能不一样吗?!”
白诀闻言略感尴尬,他轻咳一声,随后正色道:“本少卿也是怕误了案子,不过你二人的证词虽相似,但应无串供之嫌。此前的话还请三位小姐见谅!”白诀微微颔首,以示歉意。
陈敏意轻哼一声,这才坐了下来。
白诀见状,又看向堂中众人,严肃道,“此案中,张若绣因私怨意图嫁祸苏云照,幸而未遂,但其行为已触犯律法,按律当罚,念其怀有身孕,不予重罚,便罚其闭门思过一年,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并需抄写《大梁律法》十遍,以作自省。李思淼杀人未遂,按律收监三年!”
白诀停顿了一下,看向周重嶂,说道:“至于这周重嶂……”
周夫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她哭道:“我就这么两个儿啊!守智与重嶂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少卿大人啊!你可别听这贱婢胡说啊!”
白诀冷哼一声,“是不是双生子本少卿自有决断!”白诀说着,又看向周守智,道,“周守智,你还不肯承认吗?逃罪回京可是大罪!你若早些承认,本少卿会酌情轻判。”
周守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了一眼张若绣,这才跪道:“是,大人,我承认我就是周守智!我买通看守我差役,让他放了我。”
白诀听罢,立即宣判道:“周守智,你身为朝廷命官之子,本应恪守律法,却知法犯法,不仅犯强抢民女之罪,还私自逃脱流放之地,此乃大不敬。念你最终能主动认罪,本少卿决定从轻发落,但流放之刑不可免,着你即刻启程前往边川,终身不得返回京城,以示惩戒!”
周夫人闻言,哭得更是撕心裂肺,她想要求女儿和丈夫救救周守智,但周大人却让仆从将她带下去,根本不愿为周守智求情,更不愿听周夫人的哭喊。
而后,白诀派去求证是何毒药的人也回来了,还带来了今岁刚刚开张的万药阁京城分阁的掌柜,说明了李思淼的毒药是在他们那儿买的。
白诀见状,便看向了一旁奋笔疾书的录事,见他写完长舒一口气,又抬头看向自己,这才点点头。
那录事见状便拿上文书,请苏云照她们一一留名按印。只是到李思淼时,她却不肯按,仍是那副癫狂的模样,吓得那录事赶紧将文书揣进怀里。
白诀见状,微微蹙眉,叹了一口气,问道:“李思淼,你还是不甘心?”
李思淼冷笑一声,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她挣扎着站直身子,尽管身体因伤口而颤抖不已,但她依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坚定:“不甘心?我当然不甘心!明明就是张若绣和苏云照害得我如此,我为何不能报仇?”
“简直是不可理喻!”白诀听罢,猛地一拍桌,而后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李思淼,“你恨张若绣本少卿能理解,但你恨苏云照,本少卿实在不能理解!她与你既无情分更不相识,为何要救你?她只是不够善良而已,救人虽是善举,但不救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李思淼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声音颤抖地说:“保全自己?那我的痛苦谁来承担?”李思淼说着,又指向周大人,“那他呢?我是他儿子的女人他却屡屡调戏我,这怎么说?!”
“你这疯妇勿要胡言乱语!”周大人一听,又气又心虚,连忙指着李思淼怒道,“你这个……”
“父亲!”周嫔突然出声喊道,周大人循声望去,却只见自己女儿满眼冰冷,他不禁身形一颤,也不敢再做言语,畏畏缩缩地坐到椅子上。
白诀见状,轻咳几声,说道:“如果你所说是真的,那也是周大人私德有亏,本官无能为力。”
“好一句无能为力啊!”李思淼声音凄凉,而后她面露凶光,用尽全身力气冲向房柱,“既然如此,那我就死在这里,我要化为厉鬼,扰你周家世代不宁!”
“快拦住她!”白诀一惊,立即喊道,他话音未落,几名衙役已迅速上前,将情绪失控的李思淼擒住,防止她再做出这么过激的举动。李思淼奋力挣扎,但终究因身体虚弱,加上侍卫们的紧紧束缚,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吼。
“李思淼,你冷静些!”白诀走到她身前,厉声喝道,又劝道:“你的人生还很长,还能重新开始,一死了之是万万不能的!”
李思淼的嘶吼渐渐减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挣扎是徒劳的。她无力地垂下双手,目光空洞地望向天花板,仿佛所有的愤怒、不甘和绝望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无。
“带她下去,好生看管。”白诀吩咐道,随后转向堂中众人,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此案已了,苏小姐你们可以离开了。至于李思淼,待她情绪稳定签字画押后,自会依法处置。”
苏云照点点头,一行人这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