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绣!”周夫人低声喊道,希望她不要为父伸冤。
白诀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周夫人,而后才沉声道:“为何?”
张若绣深吸一口气,尽管她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很坚定,她缓缓开口:“因为我父亲当年在碧泉县被官僚排挤,朝廷的政令他无法知道,碧泉的政务他更无权过问!”
白诀心头一震,而后沉声道:“原来如此!”又见周家几人那副怕受牵连的样子,他又道:“此案了结后,少夫人若有需要可请我帮你写折上报朝廷,若真有冤情,朝廷会还令尊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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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绣微微发怔,原来真的有人愿意帮她!
白诀未管张若绣作何想,便回归正题,问道:“周少夫人,你觉得令尊有冤,可为何要找上苏小姐?她对当年的事应该是不知情的。”
张若绣苦笑一声,而后说道:“当年我随姑母入京后,见苏小姐得家人疼爱,而我却家破人亡,心中生恨。欲行报复之事,可一直没有机会,便想借为新人祝词之机,服下毒药,嫁祸于她。”
白诀闻言,面色愈发凝重,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张若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严厉:“你竟为了私人恩怨,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而嫁祸于无辜之人?你可曾想过,若嫁祸不成,你命丧黄泉,谁又来为你父申冤?”
张若绣又是一阵苦笑,她双眼直视白诀:“我入京多年,为父申冤一事迟迟未有进展,心中已存死志,又因愧对自幼相伴的丫鬟,这才如此的。”
“你既存死志,大可去登楼敲鼓为父申冤!”白诀说完,无奈地摇摇头,“张若绣,你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但报复与牺牲自己绝非正道。你父亲若真有冤情,你理应通过正当途径寻求解决,而非将无辜之人卷入其中。”
张若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低下头,声音哽咽:“少卿所言极是,是我一时糊涂,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白诀叹了一口气,又道:“那么,苏小姐三人确实是无辜之人?”
张若绣闻言,轻轻点头。白诀见状,目光转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思淼,问道:“李思淼,你做了什么?从速招来!”
李思淼沉默不语,白诀见状便道:“苏小姐方才说,你持刀要杀她是因为她两年前在松雪楼中没有亮出身份帮你。还因你受杖刑之后,她只给了你一些银钱,并未将你带回侯府。可属实?”
李思淼闻言,身体微微颤抖,她抬头看了一眼白诀,又迅速低下头,仍是不肯开口。
白诀皱眉,而后好声好气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李思淼仍旧无动于衷,白诀猛地拍桌,“冥顽不灵!你若再不回话,可别怪本少卿不顾及你伤情!”
李思淼依然沉默,惹得白诀大怒,他站起身来,指着李思淼喝道:“案情如今已经明了,你就算不说话,也难逃一劫!”
张若绣知道李思淼想要什么,便开口道:“少卿大人息怒!这一切都怪我。”
白诀听张若绣如此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转向张若绣,语气稍缓:“此话怎讲?”
“我先前说我愧对她,是因为两年前她被表哥看上,我寄人篱下实在不能护着她,便让她带着姑母送我的首饰离开。岂料她还是在松雪楼被表哥抓住了,当时苏小姐报了官,我犹豫再三,终究还是说了谎,这才使她受了杖刑。”张若绣咬咬牙,将此事说了出来,她不敢抬头,怕看见周夫人失望和怨恨的表情,“寄人篱下,我当时也没办法,我怕我姑母会赶我走……”
“阿绣!”周夫人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更多的还是难过,“你是我唯一的侄女,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赶你走!”
张若绣低着头不敢开口。
白诀见状,正要问李思淼。李思淼却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张若绣,声嘶力竭道:“没错!就是这样!我恨你张若绣当年说谎!”她说着又指向苏云照,“我也恨你苏云照!你为什么不亮明身份救我!你为什么不将我带回侯府!”
她说着又踉踉跄跄地走到堂中,胡乱推开要来扶她的人,指着众人,“你、你们知道我被拖回周府时有多害怕吗?!知道我被周家的人如何对待吗?!为什么周守智作恶多端却没有被流放千里?!为什么?!为什么?!”她怒吼着,猛然吐了血。
白诀见状,白诀立刻示意身边的侍从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李思淼,同时吩咐道:“她情绪激动,不能再受刺激了。”
李思淼用力推开了来人,倔强地指着周大人:“你、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连你儿子的女人你都下得去手!”
周夫人一听立马跳了起来,拉扯周大人,“你个死鬼!你个不要脸的!连儿子的女人你都……”
周大人一把推开周夫人,指着李思淼怒喝道:“住口!你这疯妇,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败坏我周家名声!”
“好啊!你个老东西,你心虚了吧!你还敢推我!”周夫人站起身又去抓扯周大人,周府内顿时乱作一团,周夫人与周大人的争执声、李思淼的哭喊声还有奴仆的劝阻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大堂更加混乱不堪。
白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耐,正要怒喝。稳坐于椅上的周嫔娘娘终究是忍无可忍了,她沉声道:“够了!都给本宫住手!”
周嫔的一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让大堂内的喧嚣平息了许多,只有李思淼还在怒喝着自己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