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价一日比一日高,粮商不知被戳了多少脊梁骨,可也没见粮价降一文,街上抢粮的,闹事的,关店的比比皆是。
大户人家闭门不出,去街上买粮的也多是男子。
傍晚时分,见父亲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中,花楹忙迎上前询问:“父亲,越州府有灾情,可有人上报给皇上?”
父亲缓缓摘下官帽,露出两鬓的花白,紧皱的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越州府灾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遍地饿尸。这次负责赈灾的是傅家大朗傅时琛,越州可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啊!”
花楹心中一紧,赈灾工作艰辛,不仅要安抚民心,发放赈灾粮,还得考虑到灾后的重建。
这些任务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关系到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
做得好是官员的本分;但要是做得不好,恐怕要担掉脑袋的风险。
此时,母亲也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串佛珠。
“我每天都祈求菩萨保佑武国能降下一场透雨。”她双手合十,希望能够得到上天的庇佑。
次日,京城的城门悄然关闭,朝廷搭建起粥棚,颁布新令,“米粮再涨者,格杀勿论”。长安城中这才消停下来。
天才蒙蒙亮,运往越州府赈灾的粮食也上了路,花楹头戴帷帽,跟傅时晏,时暖。一起送大哥傅时琛到城门口。
“大哥,这种差事人人避之,你干嘛非赶着上,自从回京,我们兄妹三人在一起吃饭的次数都数的过来,这次走不知何时才能见大哥。”
时暖眼睛通红,望着大哥委屈道。
“暖暖不哭,大哥答应你很快回来。”傅时琛心头发闷,拭去小妹脸上的泪珠。
目光看向站在小妹身后的傅时晏,“快要殿试了,大哥祝你一举夺魁。”瞧见花楹,“等我回来也该喝你们的喜酒了。”
傅时琛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语气中颇有一丝家长的老成。
“大哥,保重,等你回来。”
傅时琛翻身上马,对着押运皇粮的队伍喊道,“出发。”
如若这次赈灾归来,自己在朝堂也能有一席之地,为弟妹也能撑起一片天,父母在天有灵,也该安心了。
回头望向站在城门口,逐渐成小点的三人,傅时琛用力夹紧马肚儿,“驾。”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