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的医护人员一边急着走一边急着说。
喻姝脑子钝了下,本能地抬头看向快要在扶梯拐角消失的程善北:“程少,是绾姐吗?”
男人身形一滞,与她目光对视数秒后挪开,摆明是默认了。
喻姝心下微沉,办好自己的手续后便乘着已经到一楼的电梯上了八楼。
一到三楼是中医院的营业场所,往上都是仓库和办公楼,孙绾反锁住了顶楼的门,等喻姝在另一边的平台看见她时,她已经站在了天台边缘。
“再过十分钟,门就会破开,孙小姐你可站稳了!”
“顶楼风大,别给小姐你吹成面瘫了。”
果然,狗似主人。
喻姝无语地听着那帮狗腿子们花式劝人的鬼话。
颇得程善北真传,没一句着调的。
孙绾并不理睬他们,只盯着被保镖围在中间,一言不发的男人,一只手则抚着平平一片的小腹。
喻姝站在前线,一时闹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是孩子打了在闹?还是孙绾不想流产在争?
程善北不知和身边的保镖说了句什么,黑衣制服的壮汉开始清理周围吃瓜的闲杂人等,走到喻姝面前的狗腿子显然识得她,呆呆的样子竟显得有些质朴。
“和程少说一句,我来劝劝绾姐。”喻姝在蓝度听过不少孙绾的烈性事迹,生怕她真的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伤到自己,低声同保镖道。
不等话传到程善北耳里,狗腿子们的效率出乎意料的高,顶楼的门被人撬开了。
孙绾脸色一变,身子愈发摇摇欲坠。
“一个亿。”吃瓜群众被清理地差不多,程善北死死注视着脸色苍白的女人,终说出这么三个字。
看来是没谈妥,喻姝无悲无喜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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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程善北收到了她的消息,锋利的眼神立即扫了过来,喻姝不知他在思索什么,却见狗腿子小跑着回到他的身边,鞠躬哈腰作出请的手势。
人命关天,不管是大是小。
喻姝加快脚步,在程善北开口前平心静气道:“程少,您这边人多势众,不免太气势汹汹。绾姐一个女流之辈,于人身安全上不可能对您有什么威胁。”
“所以?”除了零星一两句的调侃玩笑,程善北不曾与喻姝说过什么正经的话,这会儿听她娓娓道来,沉沉目光陷入思虑。
保镖见喻姝上前,自动四散开去。
“留一两个人吧。我去和她说说话。”喻姝语气清淡。
“说什么?”
喻姝微微一笑:“程少莫非想做父亲吗?”
程善北目光一凝,嘴角不自觉地往下压。
“你早就知道?”
喻姝下巴微抬,朝孙绾的方向示意:“她的手几乎没离开过肚子。”
程善北无言以对。
一阵寒风刮来,喻姝赶忙将开衫扣紧,拢着双臂往另一通道而去。
燕京的三月,不仅没有什么暖意,而且春寒逼人,她的心情随着阴惨惨的天空莫名凄凉起来。
等喻姝走出顶楼的铁门,程善北果真撤下了大多数保镖,只在身边留了两人相陪。
视线却牢牢钉在此处,锋锐堪比鹰隼。
“绾姐。”她声音虽低,却借着呼啸的风精准传入孙绾耳中。
孙绾早早看她和程善北说话,闻言到底回头望她。
“保镖是你劝走的?”她笃定问道。
喻姝缓缓走向她站立的另外一边,淡淡答道:“我不过说了一句。”这种事何必大张旗鼓。
警车和消防车迟迟没来,就很能说明问题。
海陵程氏确实名不虚传。
“郁拾华给你多少?也有一个亿吗?”孙绾麻木地转向她。
喻姝并不和她直视,甚至都没有去拉她的意思,自顾自地收拢着小腿处的裙摆,在确保水泥边台干净的情况下,姿态优美地坐了下来,露出一小截白若莲藕的小腿,悠哉地晃着一双米色短靴。
这一场景,看得程善北的右眼狠狠跳了一下。画面很美,两个神情疏离的大美人,皆是长发长裙,各自一坐一站,鬓边发丝随风轻动,平添妩媚和风情。
“我没拿什么补偿。”还倒贴了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