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费征雁想东想西的时候,大牢的走廊尽头传来狱卒的盘问声。来者似乎给狱卒看了什么,他们立马不作声了,低头引路。有个男人叫他们把钥匙递过来,走远点,狱卒们立马照办,转头出去。
这位来者刚刚在牢门前站稳脚跟,走廊另一头又走来个头戴草帽、挑扁担送饭的。两人在同一间牢房前停下,对视。
费征雁趴到牢门上,就看到那披斗篷戴着兜帽的是宇文奕宁,而这个送饭的家伙是乔装打扮的陆骁,嘿,真巧啊。
“你怎么在这?”牢门前的两人同时开口,奕宁把兜帽摘下来,扭头不看他。
“我冤枉啊!”正好他俩一起来了,费征雁赶紧诉说冤屈。
陆骁把草帽拿下来,从牢门的间隙里塞进一个食盒给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费征雁打开食盒一看,是一整只八宝鸭,鸭皮酥脆可人,肚腹里塞满了八宝糯米馅,闻着都让人感觉不到大牢里这股臭味儿了。
他咽了口口水,先把食盒盖上,说:“这事情得从那日去灵山庙说起。夫人每年都在这个时候去庙里上香摆供,我送她过去,像以往一样不进大殿。”费征雁站的有点累,走到床边坐下。“一般来说我都跑到偏殿的一个小房间坐着等她,那天也一样。我进去之后就在里头那把太师椅上坐下了,可越坐越困,越坐越想睡觉,不知不觉的眼睛就闭上了。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反正后来突然就被人叫醒了。”
“是礼部的巡察把你叫醒的?”陆骁已经打探到一些风声,问道。
费征雁叹着气点头,“可不是吗,我才清醒过来,就看见面前的地砖上画着那玩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几个巡察立马就把我拖走,还没来得及跟夫人说上一声…哎呦……”
奕宁脸色冷了下来,陆骁看这两人的反应,大概能猜到地砖上的图案是什么性质。
“事情是冲我来的,大理寺卿暂且在这委屈几日,等我找到证据后,一定还你清白。”奕宁听了事情的原委,立即判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
陆骁听奕宁这么说,看了一眼费征雁。费征雁朝他挤了挤眼睛,意思是你得把这个人看好,别出意外。陆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你俩走吧,唉,不知道老夫要在这待上几天呐。”费征雁摆摆手,打开食盒,撕下来一个鸭腿咬了一口,“走吧走吧,那个啥,每天的餐标按这个来就成。还有啊,给我夫人带个话,叫她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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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两人就从同一个方向出去。李熊在入口处看着,见陆骁和宇文奕宁一起出来,“哎呦”了一声。
“怎么查?”陆骁问。
奕宁继续往外走,说:“要去灵山庙看个究竟,礼部…总归不是那么可信。”
李熊跟在后面,“事发之后,整座庙就被礼部封了,说是没调查清楚前谁也不让进。”
“晚上偷偷进去。”奕宁一脸平淡地说出这话,陆骁看了他一眼,心说你也挺不老实。“大理寺少卿,就是那个严以琛,他前段日子告假回家,现在回来了吗?”
到了马车边上,李熊替奕宁打开车门,“还没有,他告假的理由是老家的爷爷生病,谁知道真假。”
“大理寺现在怎么样?”陆骁也问他。
李熊跳上马车,心说你俩把我当啥了,“没人管事,皇上今早上叫孙大学士暂代大理寺卿一职,但孙大学士这两天身体又抱恙,我估计啊,大理寺那些人要群龙无首一段时间喽。”说完他一挥马鞭,赶车回皇宫。
陆骁点点头,谢过李熊,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他走到偏一点的地方,把身上的伪装都卸掉。
如果是针对宇文奕宁,可能是因为皇位继承,还有可能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场清算。不论是何种原因,这对宇文奕宁来说都相当凶险,宫内宫外,又弥漫起阴谋的气息了。
晚上偷偷进去吗?这个他很擅长。陆骁走回将军府,穿过空无一人的庭院,回屋找夜行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