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宫内,沈凝酥正准备歇下了。

如今她怀胎近六月,身子时常疲乏得厉害,多眠多梦。

突然宫门外一阵哭诉声传进她耳朵里:“什么动静?”

“奴婢去看看。”叶岚朝外而去,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返回,“小主大事不好了,齐嫔娘娘有了身孕,不知怎的突然去皇上面前说自己再不愿掌管后宫,与皇上发生了好大的争吵,因此皇上下令将齐嫔娘娘幽禁在宫院。”

“什么?”沈凝酥手一抖,半碗未喝完的安胎药洒到了宫裙上,“齐姐姐有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儿?皇上又是什么时候下令幽禁她的?”

“查出有孕是午后之事,幽禁是方才才下的令。”

“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那些探子又是作甚?怎连这也不知会。”

“大约是看齐嫔娘娘与小主您私交甚密,所以料想您已知晓。”

“糊涂,齐姐姐真是糊涂。那通传之人呢?叫进来我好问问话。”

“已经走了,皇上命令才下霖画便偷偷差了人来通风报信,若那人回听竹馆晚一些便进不了宫院了。”

此时沈凝酥心跳愈发快了起来,她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皇上那边如何?”

“那小丫鬟说了,出嘉德宫时正遇着了璃昭仪,估摸着今夜是翻了她牌子。”

“事发突然,我若此刻去往皇上宫中替姐姐求情,怕只怕是火上浇油,没得还让花月吟占了便宜,此事还需得从长计议。”

“那依小主之见?”

“只是禁闭,并无旁的惩罚吧?”

“是。”

“好,那就好,只要齐姐姐无恙,我便还有筹谋的时间,你派人去将此事告知方妹妹一声,叫她明日务必早早来与我商议。”

那叶岚应下声来,正准备往外走却又被沈凝酥叫住:“不,还是明日一早再去,夜阑更深,没得又吓着了方妹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