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昭早就清楚她矫揉造作的小性子,故意不理她。
“再说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那时候我未嫁人,可我大姐五姐已经出嫁了呀!她两何时能回娘家,我可是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你可知你何时能回娘家?”
“快了吗?嗯?皇上你说呀?”沈凝酥两眼放光。
……
“哎呀!求求您了!您就说吧!您可怜的才人沈氏好思念府中亲眷呢!因此几乎茶饭不思。”
“求求天底下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治国有道、足智多谋的皇上,就告诉妾身好不好?”
此刻的沈凝酥揪着梵昭的袖口摇来摇去,活像个黏人的狗皮膏药,不过这狗皮膏药梵昭心里最是喜欢,他故意沉默了好一会儿,好让她能在自己身旁娇滴滴地磨人多一会儿。
待她闹得累了,气鼓鼓地靠在他肩头出神时,梵昭方亲了亲眼前小姑娘的额头,将唇凑到她耳旁温柔道:“回娘家的事已在朕开春的安排之中,只是或早或晚上那么几天,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说罢,还暧昧地在她腰间一掐。
闻言沈凝酥双眼亮晶晶地望向他,其中不知有多少数不清的期待。
一想到他那句看她表现,她脸颊还是难以控制地腾地一下全红了,立刻低头乖乖坐好,还不忘打情骂俏地嘀咕一句:“讨厌。”
轿辇行至广阳宫门前,二人下了辇车步行入了院,只见宁才人陪着太后在廊下喂鹦鹉吃食。
梵昭牵着沈凝酥的手走到太后面前各自行了礼。
太后满脸慈爱地望着眼前的二人,笑道:“方才哀家看着你两远远地从影壁那边走过来,倒觉着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不错,不错。”
听得太后如此赞许,沈凝酥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可在她老人家跟前沈凝酥还不敢太活泼多话,于是只露出温婉的笑意,垂眸静默。
“皇额娘我都多大了,您跟儿子说话还跟哄小孩儿似的。”梵昭这般回复到,顺带着将目光落到她身后的宁才人身上,笑了笑,“岁巧,许久未见。”
“参见皇上。”
“免礼,眼看入宫快一年了,在宫中住得可还习惯?”
“宫中景色秀美,御膳房的饭菜又极好,承蒙太后及皇上厚爱,所以妾身在宫中住得很好。”
“如此甚好。”
沈凝酥也看向宁岁巧,她是这一批秀女中年纪最小的,又是唯一一位没有侍寝过的嫔妃,所以沈凝酥对她并无敌意。
再加之宁岁巧入宫本就是亲上加亲之事,所以沈凝酥也乐得在太后心里博个亲和识礼的好印象,于是笑眯眯地看向那小姑娘道:“许久不见,宁妹妹似乎小脸瘦了一圈儿,还白了许多,粉妆玉琢地甚是乖巧惹人怜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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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宁太后听了这话,话匣子立刻被撬开了,回头慈爱地看了岁巧许久,笑道:“哀家前几日还同她说,她非不信,总觉着自己又胖了。”
“今天这话不是哀家说的,是你沈姐姐说的,信了吧?”
宁岁巧听了这话,欣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沈姐姐说的可千真万确?”
“姐姐自然不骗你。”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我还总以为自己胖了呢!我在家时娘亲常常嘱咐我要少吃点,否则一不小心长了肉肉以后想再瘦下去就难了。”
“你小小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算圆润一些也是可爱的。”沈凝酥笑着回答她。
一行人边寒暄边进了殿内,只是略喝茶暖暖身子的功夫,余下的嫔妃也都陆续到了。
梵昭本就对吃茶之事提不起趣儿,今日又因三宫六院的女人都聚到了一块,只一心想逃,于是找了个前朝还有事的幌子略坐一会儿便离开了。
因昨日沈凝酥与皇上怄气的事已传遍后宫,现下见天子一走,这些嫉妒与怨气混在一块儿的深宫女子便寻得机会你一言我一语地总要将话题绕到沈凝酥身上。
“说到底还是咱们沈妹妹有福气,连皇上都待你这般好,本宫也只有在怀长公主的时候有这个的待遇呢!”希妃语笑嫣然的,既将矛头对准了沈凝酥,又暗戳戳在众嫔妃面前炫耀了一番子嗣。
“皇上是君子,不与我这样见识浅薄的女子计较罢了,希妃姐姐这一番话令妾身惶恐。”
“你惶恐吗?你有何可惶恐的?本宫看你也不像是惶恐的样子,听闻昨日沈妹妹不是还在尚功局耍了一通威风吗?过去谁人不知璃昭仪不好惹,妹妹你好大的胆子,竟也不懂得尊卑有别?”
“希妃姐姐日日在兰若宫照顾长公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未曾想消息竟是这般灵通。只不过妹妹要纠正姐姐几句,那彩晕纱本就是我的,我不过是从尚功局取走自己的物件,何来耍威风不懂尊卑之说,倒是姐姐贵为妃子,说话要格外小心才是,没得平白闹了笑话。”
众人未曾想沈凝酥伶牙俐齿到这个地步,白白捡了个笑话看,都在偷笑,唯有那希妃脸色红一阵青一阵,昔日在王府里,她便总被嚣张跋扈的璃昭仪噎得说不出话,没想到如今自己已贵为妃子,又有长公主傍身,却还是被小小才人当众回嘴下不来台阶。
“亏你也还知道本宫是妃,你是才人,本宫如何行事又何须你来指点?”
“希妃娘娘息怒,这倒成了妹妹的错了,好生过好自己的日子也就是了,怎还得空去指点谁呢!”
“行了沈才人。”坐在高座上的宁太后亲自终止了此段对话,“你们一个个的吵得哀家连吃茶的兴致都没了,今儿是小年二十九,热热闹闹吃吃喜糕、尝尝热茶才是正事。”
殿内这才恢复了片刻的安宁。
“宁才人,你尝着这些糕点如何?”
“回禀太后,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