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一摆手,瞧着书案上又是一堆要移交给大理寺的卷宗,叹息一声,“刑部侍郎不好做,真难做,每日皆有一堆案子要审核移交,又是大理寺,又是御史台,整日和这堆卷宗待在一起,甚是辛苦。”
薛恒摇着头,应了一声,“公子,世人皆羡当官好,殊不知当官辛苦。”
戴云拿起一份卷宗瞧着,打了一个哈欠,“薛大哥,刑部这群吏员审起案来,可以三天三夜不睡,个个都是夜猫子,刚想起一件事,昨夜康府有狸花猫叫,可抱一只狸花猫放在监牢中吓一吓那群刺客!说不定会有奇效。”
薛恒应了一声“即刻去办”,手拿长剑大步走出厢房。戴云看了片刻卷宗,倒了一杯茶独自喝,不知何时焦福之笑着走进厢房,躬身施礼,“侯爷,明日移交大理寺的卷宗要早些审核完成,下官不敢耽误时日。”
戴云手指这堆卷宗,“焦福之,昨夜本侍郎熬夜逮凶手,莫要消遣本侍郎,午时前定审核完成,到时再过来取。刑部的差事真心不太好干!你坐下来帮我看看!”
焦福之笑着坐下来,帮着戴云逐一审核每一个案子,好似回到在大理寺办案的场景。戴云拿起毛笔蘸着黑色墨汁,在每一个卷宗上写着批语,时不时会叹息一声,小声说着,“刑部权利太重,殊不知办案亦太苦,拿去交给大理寺,和大理寺卿讲一声,处理案子要慎重。”
焦福之抱着一堆卷宗大步走出厢房,脸上挂着笑,心中甚是高兴。戴云缓慢地站起身,慢步走出厢房,瞧着一众忙碌的吏员,笑着一摆手,“谭解,你过来!”
谭解无奈地走过来,躬身施礼,“戴侯爷,下官过来了!可是还有案子需要办?”
“尚书谢大人,左侍郎章大人每日在干甚?为何刑部只有本侍郎在忙碌?刑部只有本侍郎掌管的两个部司吗?”戴云开始一顿抱怨。
谭解作为刑部都官司员外郎,只能苦笑一声,“戴侯爷,刑部之中刑部司和都官司职司最重,责任甚大,前任右侍郎齐源大人从章大人手中抢夺刑部司和都官司,章大人一时无计可施,尚书谢大人亦无法破解。自从齐大人告老归乡,戴侯爷接任右侍郎,自然接管前任的两个部司,章大人只能抱怨。这仨月,刑部司和都官司快忙疯了,真想休沐几日!”
戴云瞧着谭解,轻咬着嘴唇,一摆手,“本侍郎已知晓!莫要多言!这仨月本侍郎亦累得不行,再撑几日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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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解“哦”地回了一声,吓得一溜烟跑开。
偌大一个刑部,掌控着康国刑狱之事,每一个部司皆担着千斤的重担。戴云深知这个道理,每日殚精竭虑地审案,今日亦是如此。戴云办完刑部的差事,坐着马车离开刑部,在回府路上途经明石斋走下马车,大步走进明石斋的大门,薛恒停好马车跟在戴云身后。
“公子,有贵客在明石斋二楼客房等待。”说话之人是明石斋掌柜陶克。
戴云扫视一圈明石斋一楼的书画,“陶掌柜,前面带路!”
陶克领着戴云走上二楼,薛恒紧紧跟在戴云身后,戴云轻轻推开客房的门,大步走进客房,薛恒在后面紧紧关上客房门。
戴云朝着客房的方桌走去,此时坐在方桌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高寅。
“殿下,为何如此着急要见面?案子还没破。”戴云慌张地施礼,“此地深处京城闹市,殿下不可轻易出入此地。”
高寅缓慢站起身,拉着戴云坐在方桌前,低声询问,“老师,康铭之死一案甚是诡异,此手笔看着不像是二皇子所为。设计此案之人定是藏在暗处盯着一切,到现在还不知此人是谁?”
戴云心中担忧一事,“今日太子等在明石斋,不出十日,有人便会得知明石斋是戴家的产业。太子所言背后之人如此神通广大,甚是蹊跷,不知京城之中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太子和戴府。戴府绝不能成为京城各方势力紧盯的地方!”
“殿下,刑部办案神速,不出三日,康铭一案定破,需要震慑一下其背后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