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瞧着司马绶等众人的嘴脸,禁不住叹气,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成语来形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静悄悄地站着,不说话,想再看看还有什么热闹可看。此时百官分为两派,一派死保康铭,另一派攻讦康铭贪污受贿,一时之间朝堂变成吵架之场所。
戴云听不下去,大步走出来,回奏,“太子殿下,臣替刑部一众属吏谢过殿下和陛下体恤,刑部定于五日内勘破康铭一案。”
“戴爱卿,康铭一事,该如何判?”太子高寅问出此话,想听一听戴云的想法。
戴云快速思考,躬身施礼,“太子殿下,臣只负责审理康铭之死一案,并不负责核查康铭是否贪污受贿一事,此事归御史台管,恳请殿下问一问御史台的意见。”
太子高寅似乎听懂其中深意,一摆手,“满朝大臣各司其职,御史台,好好查一查康铭贪污受贿一案,给本宫一个交代!散朝!”
这一声“散朝”,太子高寅急匆匆地走出崇文殿,时公公跟在太子身后。戴云亦想快些离开崇文殿,竟被御史中丞洪天烈拉住,“戴贤侄,戴侍郎,康铭贪污受贿一案怎么查?这些皆是市井流言,刑部负责审案,倒不如一起查查。此法如何?”
戴云此时苦笑不得,连忙施礼,“洪世伯,这仨月刑部一众属吏忙得脚打后脑勺,昨夜在康府擒获数十名窃贼,今日审完,三日后御史台派人来接手这数十名窃贼,好好审一审,定能审出康铭贪污受贿一案的证据。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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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天烈脸上挂着笑,点着头,“这个好!戴侍郎,戴侯爷,三日后定派人来刑部接收人犯。告辞!”
戴云瞧着洪天烈慢步走出大殿的背影,无奈地叹气,“总算是摆平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定王高瑛在旁边问了一句,“戴侯爷,问一句,康铭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竟敢贪污受贿数千两黄金,这是真的吗?”
戴云呵呵一笑,“定王殿下,这原本就是抓捕刺客的一个幌子,一夜抓了数十名窃贼,竟然会引流市井流言。昨日一众御史冲着刑部来喷火,今日甚是怪异。”
定王高瑛叹息一声,轻拍戴云的肩膀,“表弟,还是你行!破个案子,抓个凶手,搞得京城流言四起,这京城的水搅得越来越浑!本王服了!先行告退!”
戴云略有几分困意,最后一个走出崇文殿,一扭头,瞥见时公公躲在大殿后面偷听,一摆手,“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刑部就这点儿本事!告辞!”
时公公瞧着戴云大步走出崇文殿的身影,叹息一声,“这种计谋当真是怪异,恐怕只有忠勇侯能想出此计谋。”
时公公偷听是太子高寅暗中授意,高寅突然听闻康铭贪污受贿数千两黄金一事,一时难辨真假,只能出此下策,命令时公公去偷听,恰好听到此事的真相。
时公公迈着急促的步子赶到御花园,高寅站在御花园瞧着御花园的盛景,听到时公公的回禀,一时绷不住,大笑三声,“老师当真是别出心裁,破个案子搅动京城这滩死水,刑部办个案子搞得惊天地泣鬼神。”
时公公躬身施礼,低声讲道,“殿下,若不是那群御史言官欺压,忠勇侯也不会想到此计谋戏耍他们。”
高寅轻摇折扇,冷笑一声,“老师真是厉害!仅此一招,那群看热闹的人瞬间傻眼,本宫还是跟老师学一学!”
与太子高寅相比,戴云甚至不知刑部昨夜抓获的刺客哪一个是真的,一回到刑部,乐游早已审完一众刺客,结果可想而知,无一人愿意承认杀害康铭。戴云听到这个消息,手指乐游,“乐游,你去把于西和一众刺客分开关押,一人关一个牢房,饿一顿,再审一遍,定会有结果。快去!”
乐游一时想不通,继续问:“侯爷,这是为何?”
薛恒在旁笑着讲,“乐大人,你把那群人关在一起,哪能审出口供?单独关押,人人自危,定有人憋不住要招供,说不定还有意外之收获!”
乐游“哦”地应了一声,慢步走出厢房,脸上依然挂着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