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郢说这番话时,明明语气平静,可元屿川却从中听出了浓烈的悲痛之意。他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望过去,壁灯的火烛洒下光来,那墨衣郎君整个人如同浸在一汪深不见底的冰潭里,染着刺人心骨的凉意。
仿佛被冰封在了水中,是一种,任何人都拯救不了的绝望。
元屿川想起公主提及苏郢时的状貌神情,目露迟疑:他太知道对一个人动心是怎样的感觉了。阿怀可能已经喜欢上苏郢了,她说到苏郢时的一颦一笑,像极了他念起阿怀时的样子。
可苏郢却还未有察觉。
元屿川觉得难以启齿,踌躇再三说道:“所以,你想撮合我与阿怀?让她重选一次?”
苏郢点头。
元屿川却叹道:“你可知,你这样也算强求。阿怀对我...怕是没有那个意思。她在我面前放松自如,是因为从小到大,她对我都是兄妹之谊。”
可苏郢却坚决道:“不,我确定...公主对兄长你,是有情意的。只是她自己不明白。”
元屿川怔住,面露不解:“为何这样说?你从何确定阿怀对我有意?”
苏郢信誓旦旦道:“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只是,我也要劝兄长一句。你去轩峰堂求学,一走就是许多年,不顾严寒酷暑,也要呆在那里苦读,不就是为了入仕,得个匹配的官位,才好向陛下求娶公主么?现在既然明白公主对我无意,我又愿意放手,为何要畏缩不前呢?”
“难道真的要蹉跎多年后,历尽风霜雪雨,才能互表心意、执手白头吗?”
元屿川沉默了,但有种冲动在他内心蹿了起来,他开始抱有希望:或许阿怀真如苏郢所说,只是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苏郢又道:“兄长,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