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日京城内所发生的事,三姑忍不住笑叹道:“都说这陆五娘性子刚烈,今日一见,果真此。”
“刚烈?”敏毓颇为诧异,“我看是莽撞吧?她这么一闹,她爹陆良川脑袋上那顶大大的绿帽子可就彻底做实了。现下满京城里,她爹就是个笑话!”
三姑听后忍不住又是扑哧一笑。
灼华此时已写好了一幅字,仔细端详了片刻,方才慢悠悠地搁笔。敏毓忙去门口吩咐听雪打水。
“三姑你看,这事儿像是谁的手笔?”灼华洗了手,又接过三姑递来的帕子,问道。
“这……还真是不好说。若说看这事儿出来后会对谁有利,却又谁都不像。那王天浩的名声本来就臭不可闻污糟烂透。此时再添上这么一桩,却也不痛不痒,更动不了那王致半分。
“以王太后那袒护的性子,这事过不了几日就又被压下去。若说是为了让陆良川和王致离心……似乎倒也能说通,可是……”
“可是陆良川是何许人也,怎会真为了一个女人就和当朝太后,和掌权首辅撕破脸皮?就算现在面子上不好看,王致这一通压着儿子去负荆请罪的戏码,也足够让陆某人闭口不言了。”灼华嘲讽道。
“所以这事儿看似闹得轰轰烈烈,可实际却未见有任何好处。这……倒也不像那齐老狐狸所为。”三姑沉吟片刻说道。
灼华微微一笑:“这番作为倒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来。前两日上山来劝我拿出赐婚圣旨的那对兄妹。”
“郡主是说那位探花郎?”
“这事儿三姑或许是想岔了。若是目的只为搅和了我与王家的婚事呢?毕竟我一日未嫁,对王太后便一日是个威胁。若我手中真有那赐婚圣旨呢?经先帝赐婚且尚未出嫁的太安郡主,可比一个嫁于王家为妇的太安郡主有用的多。”
“这么一说倒就对了。若真是这样……”
“若真是这样,那齐家这个探花郎就有些火候不到尚缺历练。他太低估王太后和王氏一族没脸没皮的程度了。只要他们想装聋做哑,别人自然都是聋子哑巴。
“他也太低估王氏手中的权力了。权力这种东西,自是能让人口不言,耳不听,闭目塞听,道路以目。”灼华说到最后忍不住冷笑不已。
三姑端了茶,轻轻递至灼华手中:“可她却终究不是让人道路以目的周厉王。咱们也不是那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
灼华与之姑相视一笑。
……
王天浩出了这种事,栖霞山上却静悄悄的,仿佛真是世外之地,不知人间俗事。于是便有那“有心之人”欲将这消息传上山去。可却均被半山腰的侍卫给截了下来。
不过灼华却也并未享得什么清闲。第二日一早,戎狄贺亲使二皇子萧复拓便于朝会之上,上书朝廷,向大齐求娶太安郡主为正妃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