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鞭伤倒是不重也没破皮,不过是两道指来宽的红印子肿/涨突起。饶是如此,也看得那一老一小两位夫人直落泪。
可谁知,正乱着呢,王致却提早从衙门回来。王夫人忙起身迎出门外,刚想提提儿子被打之事,却不想被那满面阴沉的王致一把扒拉开,伸手点了点她恨道:“你养的好儿子!”
随即撩开帘子便进了屋。也不顾王老夫人尚在一旁,一把将王天浩从床上揪起来,拖着便往门外走。
吓得王老夫人忙起身去拦,口中哭喊道:“你这又是做什么?怎么一回来就跟个乌眼鸡似的?谁又惹你了?你倒把气撒在我们身上。你若真嫌我们,我们娘们儿这就收拾东西回洛水老家便是。不用你如此做张做致地暗里去赶。”
若是以前王致听了这话,早就撩袍跪地,认错不已。
可今日却转身对老夫人身边两个大丫鬟满福、满贵厉声说道:“还不快搀着点老太太!若是老太太今日有何闪失,你们一个个也都不用活了!”
满福、满贵吓了一跳,何曾见过王致在老太太面前发这么大脾气?于是不敢怠慢,赶忙上前扶住了王老夫人,任她如何哭骂,只一味温言相劝。
平日里,王致常觉得孩子若是淘气一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就是不太上进也无甚重要。只要万事机灵练达,将来他再一番扶持,未必不能有所作为。
可今日,他却是着实被王天浩给气狠了。现下是什么急要关头?皇上大婚在即,绮然即将嫁入皇家母仪天下,满京城的外国使团、地方来的贺亲官员。
这几日又因王家要求娶太安郡主,更是闹得满城风雨。
在这节骨眼儿上,王天浩竟然闹出这等丑事!而且更是将他朝中重要臂膀给得罪个彻底。王致此时何止是生气,简直气得快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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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王天浩连拖带扯,几步拽出了屋子。到了院中,嘶啦啦一把撕了他的衣服。
王夫人以为又要动用家法,忙哭着跪地,膝行到王致跟前,抱着他的腿边哭边道:
“请老爷消消气,切莫为这个冤家再气坏了身体。妾身并不敢给这冤家求情,只是想请老爷千万要顾念着老太太的身子才是。若是打了这冤家,老太太如何受得了?若真气着了,老爷心里如何能过意得去?”
王夫人一番话毕,屋内恰好适时地传来王老夫人的一声哭嚎。王夫人忙抬头去看王致,满眼乞求之色。
此时王天浩早已吓得噤若寒蝉,体似筛糠,如个鹌鹑一般堆在一边瑟瑟发抖。
王致听后却一脚将王夫人踢开,指着她骂道:“你也不用搬岀老太太来压我!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闯下如此大祸!府里几辈子的老脸都让他给丢尽了。你且好好在家伺候着老太太。如若老太太有个好歹,到时候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王致说罢拎着王天浩便出了院门。直到了大门口管家方才寻来了一把荆条。王致接了过来,胡乱地绑在王天浩身上,然后一把将他推上门口的马车,命车夫立时打马扬鞭,奔向陆良川的府邸……
……
栖霞山伏云庵内。晚饭之后,灼华正就着天光练字,三姑、敏毓站在一旁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