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觉得自己这撒谎撂屁儿的毛病……明显是带了前世老妖怪的虚伪。
“你这嘴上是啥啊?……喝黄泥汤子了?”
陈澄赶紧抹嘴,那年头,小摊儿上还没养出后世给餐巾纸的标配,有也是埋了吧汰的卷筒纸,黑漆麻乌的,连个标都没有的三无产品,开腚都嫌弃犹如小刀拉屁股,更遑论擦嘴了……陈澄也不情愿用,吃完炒粉儿没擦嘴就这么回来了。
炒粉儿这东西吧,吃着贼香,但因为用的是麻酱汤子,那颜色……就有那么一点一言难尽。
老娘说他喝黄泥汤子,那都是文雅了……毕竟是文化人家庭出来的。
“哦……回来路上碰着个炒粉儿摊儿,我就吃了两碗,好久没吃了……”
真·好久没吃了。
老娘听他说,翻了个白眼儿。
“你不是说回来做鱼的么?你瞅瞅现在几点了?哦,就把你自己喂饱了,别人就都不管了呗?”
陈澄猛的一拍脑袋,这茬儿他是彻底忘脑后去了。
赶紧撂下背上的拍子,拎着炉子,提着锅,往天台去烧火。
把在沙发上蜷着歇气的小叶子,跟还在不时唠叨他的老娘都动员起来,给他打下手,运食材的运食材,搬调料的搬调料,Go!Go!Go!
“哦,我爹说,今天我妈晚上没夜班儿,也回来吃饭。”嗯?舅妈也要回来吃饭呀,这么多天了,陈澄都还没见过舅妈大人呢,他心里略一盘算,嗯,那必须得加个菜呀。
陈澄这位舅妈,若是论他们家谁最能瞎折腾,是她,是她,就是她。
没一会儿,陈澄的鱼就已经下锅开炖,他今儿搞了好大一条草鱼。原本得莫利炖鱼鲤鱼居多,但陈澄是真不爱吃鲤鱼,刺儿同样多,陈澄宁可吃草鱼,还能啃个鱼头。
他本来就是用大肥肉片子煸的油——自从有了铁锅以后,他是彻底把姥姥菜里不需放荤油这个事儿甩到了脑后。姥姥的优先级是贴饼子和豆腐,贴饼子一不小心蘸了啥汤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鱼大火煎两面金黄,加葱姜蒜花椒大料爆香,干辣椒提味儿,酱油一激,加水一炖。
他下葱姜蒜本就舍得,跟不要钱的似的,原很多家正宗的,这道菜里不好加蒜,他不,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