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冒出的胡茬也没有管，他一夜未眠也没有洗漱，平时也很注重卫生干净的人，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吊顶天花板，眼角止不住溢出眼泪。

他想溺死在过去的回忆里，最痛苦的无疑是现在这种死不掉，又活不起的感觉。

什么事情他都不想做，不想听，他就想这么静静躺一会儿，在充满他和姜亢宗过去回忆的屋子里，自虐般一幕幕怀念曾经。

记忆开始飘远，恍惚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在片场接到姜亢宗电话的时空里。

7月的片场很热，他却穿着大氅和戏服，只能靠着片场的吹风机解暑。

电话响起，他刚解下大衣，整个内里全被汗水湿透，然后他就听见了小姑娘的声音。

“时默，猜猜我考了多少分？”

小姑娘的语气里透露着兴奋，时默也跟着忍不住开心。

他知道小姑娘成绩好，于是就往最好的成绩猜：“680以上？”

这已经是他能想出特别优异的成绩了，因为他高考那年作为北城文科区状元，也就考了687分。

“不不不，再往上猜一猜！”小姑娘有些开心，“我告诉你，我这次的成绩可是保密的噢，去了学校才知道的成绩，往全省前十猜。”

时默的心跳很快，也跟着被这个好消息冲昏了头脑，他的小姑娘可实在太优秀了。

于是他道：“700分？”

姜亢宗笑笑：“真聪明，差不多吧！发挥的不是很好，考了708，是我们县的县状元，还是并列第一的州状元！全省排名第5。要是我再努力一点儿就好了，多做对几道题，还能再挤挤。”

姜亢宗笑：“都怪你，考最后一场时，我满脑子都是毕业后就可以去玩了，还想到了你，一定是你让我心神不属才扣分的。”

面对小姑娘无理取闹的责怪，时默不值钱咧着嘴笑：“好好好，都怪我，是我耽误了你的好成绩！不然咱们能考第一！”

姜亢宗哈哈笑，时默也笑了。

笑声在传染，就听姜亢宗道：“等高考报名结束，我想来北城找你，有什么奖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