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个脉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白沄婳倒也没坚持让他把手放下,指尖搭上了他的脉搏,细细诊完了脉。
没什么大事,他体内的毒大家都解不了,只要没增加其他毛病就行了。
“你端不起,伺候你的人呢?”
白沄婳转头,原本挤了一房间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得一干二净,连房门都关上了。
白沄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过去摸了摸药碗,温度正好入口,分明是算准了时间等着她过来喂,回过头就瞧见床上的人坐在那儿笑。
白沄婳不禁莞尔:“殿下,你可是战神呀,幼不幼稚?”
璃王笑容一顿,继而笑得像是夏天的花儿一样灿烂:“幼不幼稚那要看是对谁。”
搅动碗里的药汁,白沄婳舀起一勺子递给到璃王嘴边:“云来酒楼这桩案子,殿下怎么看?”
璃王咽下嘴里的药汁才回答:“受害者不少,参与的人肯定也不少,柳埠有一段时日要忙了。”
没有后台庇护,这样子的生意在金陵城做不起来,而且庇护的那人,地位还不能低,低了护不住。
外头人人都说白大小姐是草包废物,他都不屑笑话那些人目不识珠。
谁家草包又会武功又会医术,还会画符的,随随便便开出来一张药方都是举世无双。
他突然想听听媳妇儿的见解:“那婳儿以为如何?”
白沄婳喂药的动作不停:“看那户部侍郎的行事,不像是首一回,给他张罗这些事的究竟是何人,又是谁先联系上谁的,他又有没有把这样子的取乐方式介绍给第二个,甚至是第无数个人?”
药碗已空,白沄婳转身去放好,又顺手端来蜜饯递给璃王:“柳大人若是毫无头绪,我倒是觉得可以从户部侍郎的身边人下手,殿下你想啊,这样会丢官罢爵的事情,不是亲密之人,又岂敢让人知晓?”
璃王颔首:“有道理。”
白沄婳又继续分析:“我依稀记得,前年,那户部侍郎还只是个七品县丞,怎么两年间就升到四品侍郎了?若说是立了大功,倒也可以说过得去,可也未听说他有立过什么功啊?我家大舅舅入朝为官十数载,功劳无数才升到如今的地位,那户部侍郎也未免太轻松了些。”
璃王陷入了沉思。
这些年他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军营,受伤后又四处求医,倒是没留意过朝堂上的这些事,如今听来,这里头的文章可大了去了。
陪璃王用过了午饭,白沄婳才收拾好东西,带着丫环和两只鬼告辞回将军府。
璃王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