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蹲着的小姑娘麻木站起身,瞳孔里没有一丝生气。
妇人一见她就嫌弃,“嫁了人可得好好干活,这瘦巴巴的,遭人嫌被送回来可就丢脸了。 ”
老妇面子挂不住,冷脸道:“你以为谁家媳妇都像你一样甩手享清福,没用的东西,好几年就下一个蛋,还有脸吃饭。”
“我再没本事,也传了香火。”妇人音调拔高,“不像别人,屁都没有。”
屋内另一个矮小妇人尖声道:“要不是大嫂偷懒不去干活,我能累掉了孩子?”
“怎么着,命不好还怪我头上来了?这村里谁家媳妇不用下地干活,也没见你这样的啊。都是泥里的草根子,摆什么金架势。”
“大嫂两嘴一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啊……”
“吵吵吵!就知道吵,家里的财气都要被吵散了。”老头黑沉着脸,冷喝道:“娃她娘,你就是这样管家的。”
老妇笑容带着些狠辣,“都是不记打的货,紧紧皮子就好了。”
妇人这会儿是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恶狠狠瞪了妯娌一眼,随即瞥向小姑子,讥讽道:“别家姑娘文静,咱们家这个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茅草沉默的站在角落里,嘴巴都不曾动一下。
矮小妇人方才跟大嫂对台子,气还没消,这会儿故意抬话,“大嫂先去照照镜子,瞅瞅自己啥样,张嘴就能闻到味,还不如茅坑里的石头呢。”
妇人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茅草,你有个好嫂子,多疼你啊!给你说了那么一个好婆家……”
屋内昏暗,只有门口透进丝丝缕缕的光,茅草寻声看去,只觉得屋内众人的表情个个狰狞可怖,像会吃人的恶鬼。
“到时嫁了人,吃好的穿好的,将来可别忘了嫂子。”妇人放软了声音,但面色越发显狰狞,“逢年过节多走动走动,两家亲近。”
茅草眼睫动了动,随即又恢复死寂,有什么区别呢,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
老妇道:“家里有块旧布,你自己做身衣裳,出门时也好看一点。”
妇人不满的嘟嚷,“嫁人了还要从家里掏东西,谁家养活的起。”
老妇厉声骂道:“嘴巴不会说就缝起来!没眼的蠢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