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越近,北风就越大,还淅淅沥沥下了雨。
秋雨无情,落在身上像冰锥一样,冻的人骨头疼。
黎梨坐在窗户边绣团扇,脚边放着一个炭盆,冷天干啥活都受罪,更别说坐着绣花了,用不了一个时辰,手脚就冷的像冰溜子一样。
黎大嫂一边嗑瓜子,一边瞪着小姑子,时不时冷哼一声。
黎母推门而入,察觉到她的恶意,嘴唇张合几下,还是没说话,但看到坐在地上玩的孙子,顿时皱眉道:“这么冷的天让孩子坐在地上玩,你这个当娘的吃干饭的。”
黎大嫂眉头一挑,声音尖锐,“死丫头,我不是叫你看着弟弟吗?你又去哪野了?”
大妞在灶房里烧火,半天都没点起来,反而把自己呛的一肚子烟,连说话声都细了起来,“烧灶。”
“烧个灶要半天,手脚跟不会动一样。”黎大嫂起身拍掉身上的瓜子壳,骂骂咧咧的出门,“没用的东西,啥事都做不好,这么大个人白养一场。”
大妞闭着嘴巴不吭声。
黎大嫂骂了一阵,见大妞一点反应都没有,又说她是木头,死人精。
“一个两个都等着老娘伺候,自己躲在屋里享清福。呸!”她用脚踩断了一根木头,“都是死人啊!光吃不做。”
黎梨坐在窗户下,手指灵活的在绣棚上穿梭,等收了最后一针,立即起身推门。
黎母用双手拦住她,小声哀求,“没事没事,让她说,这种多嘴的东西,下辈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黎梨出不去,但嘴巴可没被堵住,“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天天在家骂娘?要是不想过了,尽管走,我掏钱给我哥再娶个媳妇,照样能给我们黎家传香火。”
“别说了,别说了。”黎母几次三番的想打断她的话。
“哎呀!”这种拉偏架的人格外讨人嫌,黎梨烦死她了,“你们乐意供着,我不乐意,有本事把我打死了,死了干净,否则我这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