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不清楚实情,自然不会通过别人的一言两语,就轻看人。她认识黎氏,虽然没见过那黎三姑娘,但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
其余想法倒是没有。
李氏说起这茬,除了闲话,也有递消息的意思。
想着赵家虽是乡下人,但在城里有店铺,估摸着也是个不差钱的主,要是有好男娃,帮忙拉个线,到时两家搭上亲,她这活计就更稳当了。
杨氏没往这上头讲,主要是家里适龄的孩子都已经成家。
至于赵三郎?那种德行,就是亲爹亲哥哥做梦都不敢想这好事。
赵家以后的门第就算再高,赵三郎还是赵三郎,一个男人,又没有功名,又没有本事,自己立不起来,再好的姑娘嫁进去也得吃苦。
何况有点本事心气的姑娘都看不上这种男人。嫁人,要不就图钱,要不就图一个好字。不然好姑娘凭什么嫁给你?
凭你穷?凭你丑?凭你是个乡下泥腿子,还没本事养家糊口?还是凭你好吃懒做爱赌钱?
赵二郎每每想起脑门就一抽一抽的疼,赵三郎给人当学徒,本事是一个没学,尽挨打了,听铺里的伙计说,不是嫌饭菜不好吃,就是嫌窑炉热,不愿意干活。
赵二郎也不是存心折腾他,想着要不把人接回家算了,反正家里的地多,到时分家的时候多分几亩地,算是全了这场兄弟情,免得现在心里煎熬。
窑里光着膀子的老师傅看着他嗤笑出声,“娃子干点活跟要了命一样,烧窑苦嘞。这外头干啥活不苦?打铁的,搬货的,磨刀的,哪个轻快了?能进窑里来当学徒的,那都是家里废了大劲送进来的,这学出去一辈子都吃不了亏。”
他在凳子上敲了敲烟杆,又深深的吸了一大口,“要不是你们家求到我这里来,我也不愿意收这么大的学徒,我这里的娃,都是六七岁就送过来了。”
赵二郎眉心拧的很紧,心里天人交战。
老师傅用浑浊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这县里的碗筷碟盘基本上都是从我们窑口出的,不说干一年吃一辈子,但比一般的小门小户强多了。”
“不瞒大师傅,这家里头也有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