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蜀广政四年(941年),孟昶亲拟《戒谕辞》,颁刻蜀国郡县衙署:朕念赤子,旰食宵衣,托之令长,抚养安绥。政存三异,道在七丝,驱鸡为理,留犊为规。宽猛得所,风俗可移,无令侵削,无使疮痍。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赋舆是功,军国是资。朕之爵赏,固不逾时,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为人父母,罔不仁慈,勉尔为戒,体朕深思。
宋灭后蜀之后,宋太祖赵匡胤将孟昶这篇《戒谕辞》截取四句“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作为《戒石铭》,颁行天下,令郡县刻石置公堂座前,以为地方官主政之戒。所以孟昶深得蜀中百姓之心,影响极其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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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宋军在征服蜀国的过程中,却尽显暴虐野蛮。王全斌等宋将率军入蜀之后,军纪败坏,暴行不断,进入成都之后,在一天之内“杀蜀降兵二万七干人”。且“昼夜宴饮,不恤军事”,“部下渔夺货财,蜀人苦之”,“蜀军愤怨,人人思乱”。
李顺利用百姓们怀念孟氏政权的心理,编造身份,称自己是孟氏后人,很快赢得众多百姓的拥戴和崇拜。同时采纳谋士计辞、吴文赏等的建议,加强了军纪,严禁扰民,并且对大户富绅采为较为缓和的方式,所到之处,把乡里的富豪乡绅召集来,命令他们如实申报各自所有的财产和粮食,除按人口给他们留下够用的数量外,所余全部征调,发放给贫苦农民,一时民心所向,李顺军发展迅猛,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李顺的一系列措施深得蜀中民心,队伍迅速增加到数十万人。接着,他率领部队师戈东下,从西南和西北两面向成都逼进。正月戊午日,李顺军攻克汉州;已丑日,攻克彭州。已已日,李顺军攻下了成都府,淳化五年(994年)正月,李顺攻占成都后,自号大蜀王。将国号定名为“大蜀”,确立年号为“应运”,取其顺应时势之意。
原本李顺刚刚接棒时,成都转运使樊知古与成都知府郭载以为贼首王小波已死,便是天下太平了,为表战功,他们立刻上奏称已成功剿杀王小波,余匪不足为虑。待李顺起兵,他们又怕追究自己的欺君之罪,不敢上奏请求发兵,两下差误,蜀中叛乱已呈风起云涌之势。成都城破后,樊知古与郭载丢下成都府逃到梓州,李顺军随之攻克梓州。消息传到朝廷,成都已沦陷半月之久。
面对这样的风云突变,太宗龙颜大怒,他一方面痛恨地方官的欺瞒,一方面懊恼当初的麻痹轻敌。“岂料贼势猖炽如此”。
二月初的汴京都城,春寒料峭,阴雨霏霏,一如此刻太宗的心境。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宣!”
李皇后款款下拜道:“刚刚襄王府传来喜讯,襄王妃顺利诞下一子,母子平安,臣妾谨为皇上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