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皮子,不挨骂不得劲儿,你这是随了谁了?汪永革也没你这么二皮脸啊?”马魁笑骂道。
一阵笑闹过后,师徒三人间的沉闷有所缓解。汪新思忖了片刻,对着马魁问道:
“师父,我想找董钢他弟弟唠唠,兴许还能挖到点线索呢?”
马魁看着窗外的白雪皑皑,轻声呢喃道:
“我可提醒你啊,别到时候他把你给弄个好歹的,回去我可不好交代。”
汪新嗤笑了一声,然后对着马魁说道:
“师父,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我好歹也跟了你这么久,让一个精神病把我给忙活了,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汪新来到董钢弟弟所在的精神病院,试图从他嘴里套话,结果这小子嘴里念叨着我要吃鱼,我要吃肉。汪新也没多想,毕竟找着他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他有多惨了,整天被董钢锁在小黑屋了,平时只有咸菜就馒头,肚子里恐怕早就没油水儿了。
汪新跟松林警方申请,把他带到了家小饭馆,去的时候身边有一个松林刑侦支队的便衣跟随,以防发生意外。汪新在小饭馆里,给董钢的弟弟点了份酱焖鲤鱼。
酱焖鲤鱼是一款有名的东北特色菜,东北人几乎家家都会做,人人都愿意吃。这道菜以其独特的酱香味道和丰富的营养价值而受到广泛的喜爱。
在东北,酱焖鲤鱼是一道硬菜,不仅因为其味道鲜美,还因为其制作过程体现了东北人对食物的热爱和对烹饪的精细要求。
和南方的清淡口味不同,东北菜的口味普遍偏咸,这一特点的形成有多方面的原因。首先,东北地区的气候寒冷,人们需要摄入一些补心气、壮心阳、鼓舞心火的食物来抵御寒冷,因此,东北菜中的咸味和油腻的口感实际上是为了满足人们对于这种食物的需求。
其次,东北的地理位置和历史因素也影响了其饮食习惯。由于东北原来物流不方便,青菜只有应季才有,为了方便储存,大部分都晒干或腌制,这样才可以满足缺少菜品的口味需要。此外,东北菜的特点还包括菜量很大、油比较大,以及偏咸的口味,这些特点共同构成了东北菜独特的风格。
菜端上桌的时候,香气四溢,汪新对着董钢弟弟说道:
“这鱼可老香了,想吃不?想吃的话你得告诉我,你哥为啥锁你?”
“我哥?我哥他怕我跑了。”
“他怕你跑了为啥不把你锁身边呢?”
“我哥他不敢。”
“他怕你?”
“他怕我,不不不,我怕他,他怕我。”
“他为啥怕你啊?”
汪新在试图跟董钢弟弟交流,正在这时,一名身着警服的松林分局刑警,从门外进来,走到了汪新身边,正要小声说些什么。结果董钢弟弟见了身着警服的警察,大惊失色的站起了身,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嘴里大声叫道: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董钢弟弟因为害怕,甚至慌不择路的钻进了桌子底下,他的这番举动,让在场的人全都大惊失色,因为一切证据的指向,都说明董钢牵扯到了人命案子里。
包括汪新在内的三名警察,将董钢弟弟扶了出来,然后把他重新送回了精神病院,经医生鉴定,病人的情况极其不稳定,此时已经不适合再问话了。
马魁也没料到汪新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举动居然会有收获,师徒三人在松林的街头闲逛,路过一家烤地瓜的摊位,三人聚在冒着热气的烤地瓜专用的大铁桶旁,一边吃着地瓜,马魁一边对着汪新说道:
“还别说,真让你小子抠出点东西来了。”
汪新苦笑了一声,想到董钢弟弟精神崩溃的模样,莫名的他心里有些难受,对着马魁说道:
“我这只是歪打正着了。”
“那也是你的本事。”
汪新面色沉重,眉毛拧成了一团,然后说道:
“董钢弟弟现在一看到穿着警服的警察就疯,还一直喊着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师父,你说这话也不能是随便喊出开的吧?
据我所知,董钢弟弟一开始可不是精神病,你说能不能是董钢杀了人,他恰好瞅见了,精神受到了刺激,这一幕成了他的梦魇?董钢把他关起来,就是为了让他别说出去?”
马魁赞赏的看了看汪新,然后不吝夸奖道:
“完全有这个可能,很好,你知道办案的时候动脑子了。”
叶晨吹了吹冒着热气的地瓜,轻轻咬了一口,然后说道:
“师父,这案子好像越来越复杂了,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马魁也早就有这种感觉,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叶晨和汪新说道:
“处理复杂的案子,就是要简单化,把线索一条一条的捋清楚,不然的话咱们的思路就会越来越乱。这样,呆会儿咱们回去再好好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