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永革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对着汪新说道:
“外头柜子里那几瓶罐头,你待会儿都装上,给你师哥送去。都是玻璃瓶子的,你带出门容易碰打了,在家我又不吃。”
在职场深耕多年,汪永革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通过这次的事情,他看出来叶晨绝对是妥妥的潜力股,这种人脉是必须要维系的。
把汪新给打发出了门,汪永革又拎了半袋子花生,前往了马魁家。进屋的时候客厅里没看到马魁,只有王素芳一个人在打毛衣。汪永革热情的叫了声“嫂子”,然后说道:
“给你拿了点花生尝尝。”
王素芳有些手足无措,赶忙对着汪永革说道:
“诶哟你太客气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破费了。”
计划经济的年代,花生作为农副产品,绝对是妥妥的稀罕物,一斤要四毛钱。而瞅汪永革这一大袋子,多了没有,二三十斤是打不住的,所以王素芳才会有些惶恐的说出破费了,要知道这一袋子花生就得十多块了,老马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不过四十块左右。
汪永革笑着摆了摆手,将花生递了过去,然后说道:
“不破费,这都是乡下亲戚送的。老马没回来啊?”
王素芳接过了花生,然后对着汪永革说道:
“谢谢啊,他在屋里呢,我去给你叫他!”
说着王素芳拎着花生进了卧室,马魁此时正在拿着拖把拖地,王素芳走到他跟前问道:
“老马,汪段长来了你没听见啊?”
“我这干活呢,哪有空搭理他去?”
王素芳气的一脚踩住了拖把,然后说道:
“你咋回事儿嘛,人家拿着花生来送礼,你去谢谢人家去。”
王素芳知道这些年丈夫的心里一直都有疙瘩,邻里邻居的她自然是不希望关系闹得太僵。再者说了,马魁成天不在家,她可是一直都守在家里的,曾经听住在一个院儿的邻居议论过,他们家之所以能住在全院儿最大的房子里,都是汪永革在背后出的力。
王素芳是个妇道人家,感谢的话自然是不能由她说出口,所以她就一直盼着两家之间的关系能够得到缓解,最起码不能让邻居背后称他们家是白眼儿狼啊。
马魁有些无奈的接过了妻子手中的花生,拎着来到了客厅,将花生撂在了茶几上,然后坐下。
这时就见汪永革笑着站起身来,对着马魁说道:
“哟,老马你在家呢。一点心意,还希望你别嫌弃。”
马魁斜睨了一眼汪永革,然后说道:
“这是从哪儿说起啊?”
汪永革没因为马魁的冷言冷语而介怀,他对着马魁说道:
“老马,我知道小新的事儿得亏是你帮忙,要不然他没准儿真会脱掉这身衣服。”
马魁还是耷拉着脸,对着汪永革沉声说道:
“你想多了,这都是领导的决定,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有很多的事情,没法说得太明白。汪永革赔笑着恭维道:
“那也是因为有你的面子在嘛。”
马魁冷哼了一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自嘲着说道:
“我还有面儿吗?曾经的戴罪之人,脸早就在地皮上被蹭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