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玲把剥好的葱放到了菜板上,然后回道:
“摊上那么大的事儿,心里能好受才怪呢。”
姚母思索了片刻,对着姚玉玲问道:
“那你觉着这事儿会是什么结果呢?”
姚玉玲也没想那么多,把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汇总了一下,对着老妈说道:
“说是干不成了,但是他爸和他师父都是老人儿,多少能够跟领导说上话,我约摸着应该不会被开除吧?”
姚母撇了撇嘴,放下装鸡蛋的碗,然后拿过大葱在菜板上切了起来,一边切着,一边对姚玉玲说道:
“我看这件事儿不好说,动静闹得太大了,就算他爸和他师父再有章程,想压也不一定能压下来。反正我可跟你说啊,他要是没了工作的话,这人他就靠不住!”
姚玉玲狐疑的瞅了眼老妈,当初让自己和汪新关系更近一步的是她,现在又说汪新靠不住。这让姚玉玲心里有些不悦,看着老妈问道:
“不是,妈你啥意思啊?”
姚母看出女儿不高兴了,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说道:
“我是你妈,我不会害你。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不缺吃不缺穿,不受苦不受穷。你看那小汪,他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即使不被单位开除,也会被记大过处分的,今后他要是想站起来,太难了。要不然,你跟他干脆算了吧!”
“我……我……我……”此时的姚玉玲心里也迟疑了,化身成了老母鸡,只会“我,我,我”了。
饭菜很快就端上了桌,然而姚玉玲却没了胃口。她在汪新的身上实在是下了太多的工夫,这突然就让她分手,她心里写满了不甘。
姚玉玲用筷子挑着饭粒儿,然后有些哀怨的说道:
“我俩一直都相处的挺好,这哪能说散就散了呢?再说他那事儿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呢!”
姚母看着自家闺女,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妈活了大半辈子了,见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不像你,年轻,很多事儿看不透,想不明白,这很正常。
你看之前,你跟小汪俩好,我不是也同意吗?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呀,幸亏你跟他还没有结婚,你还有退路。所以你一定要把握住,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反正你也长大了,我也不可能把你拴着,但是你今后的日子,究竟是吃肉,还是啃菜饼子,还是喝糊糊粥,你自己要想清楚了。”
姚玉玲扁了扁嘴,看了眼老妈,然后说道:
“你都给我说饿了,咱赶紧吃吧。”
其实从现实的角度,不能说姚家母女的选择就是错误的。这年月有句俗语,叫做“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姚玉玲长得本身就俊俏可人,姚母自然是希望自己闺女能够嫁个好的人家,不至于今后受苦。
而姚玉玲本身才刚刚成年,思想三观还处于未定型的阶段,父母是怎么教的,她就会怎么去做。当年老妈就是乡里的一枝花,后来跟个来哈城插队的魔都知青好上了,这才有了她。可是随着知青返城,那个亲生父亲回到了魔都后,就渺无音讯,再没跟他们母女联系过。
这种事情不是个例,随着知青的返城,抛妻弃女的情况简直是不要太多,叶晨在人世间世界里文抄的《孽债》就真实的还原了这一幕,剧中原型的村落曼纳麻村,老人只要还健在的,无不对当初那些薄情寡义的人耿耿于怀。
姚母吃苦受穷了大半辈子了,好不容易把姚玉玲给拉扯长大,她自然是不希望闺女感情用事,头脑一热,根本不去考虑实际情况,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因为那是要付出一辈子的代价的。正所谓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这天姚玉玲去到商店里打酱油,回来的时候刚一进院儿,就听到陆婶儿和吴婶儿正在一边洗衣服,一边讨论着汪新的事儿。姚玉玲停下了脚步,躲在房子后头,竖起耳朵倾听。
“你说这挺好的孩子,怎么就赶上这么个糟心事儿?”
“说的是啊,我听说留不住了,得开除,摘大盖帽,叶晨那小子都被小汪给连累了,我估摸着过些日子,他也得搬出咱们这个院儿了。他可不像汪新,最起码还有个好爹。”
“真的假的啊?”
“我听我们家老陆说的,那老蔡媳妇儿也这么说的。”
“唉,那估计是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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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说啊,到时候让人听到了,不好。”
“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不提我能说吗?”
“嗨,我那不是替这俩孩子觉着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