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有问题?”
两人已经走到了楼门口,叶晨站定,然后说道:
“董乾酒架上陈列着一排他收藏的拉菲。有零五年的、零三年的、零零年的,八二年的、甚至还有六一年的,全部是罗斯查尔德拉菲酒庄葡萄出产最好的年份。你知不知道,一支八二年的拉菲要多少钱?”
周舒桐一头雾水,这是她的知识盲区,只见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拉菲好像是那种很贵的红酒吧?一瓶大概五千块吧?”
叶晨冷哼了一声,然后澹澹的说道:
“八二年的拉菲底价在五万以上,六一年那瓶,价格虽说略低,但是也不会少于三万块钱,他那一酒架的酒至少也要几十万上下。”
周舒桐听完,一愣,随即听出了叶晨的言外之意,也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他的收入有问题!”
叶晨接过她的话说,手指在大腿上有节奏的敲击着,然后说道:
“可也不排除他家境殷实,花几十万搞红酒收藏不算事儿,对吧?”
周舒桐立刻点头,叶晨又笑了笑然后说道:
“不过依照他的收藏标准,他的藏品中少了一瓶九零年的。那也是葡萄出产最好的年份之一,而且价格比八二年以前的可便宜多了,他为什么不收?”
周舒桐看着关宏宇眨眨眼,若有所思地说:“胡强供述说,他是用一个酒瓶子击打了被害人……您是觉得,之所以会缺少九零年的那瓶拉菲,就是因为……”
叶晨打断了周舒桐的话,随即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还记得你在警校参加的最后一届散打比赛么?”
周舒桐明显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结结巴巴地说:“呃,记得呀……是……六月……多少号来着?不对,好像是五月底……”
叶晨语速飞快地继续追问道:
“几点开始的?”
周舒桐有些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回道:
“嗯……上午9点。”
“几点结束的?”
“下,下午两三点钟吧?”
“结束之后你去干什么了?”
“我……可能回宿舍了。”
“然后你又离开宿舍了么?”
周舒桐彻底噎住了:“呃……”
叶晨见她答不上,又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后来是在学校吃的晚饭么?吃完晚饭之后,是回宿舍了,还是出去了?”
周舒桐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关宏宇结束了追问,眯着眼注视着周舒桐。周舒桐回过味来,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董乾不应该对两年前那天发生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叶晨点了点头,然后很肯定地说道:
“胡强恐怕没说谎,两年前的九月十五号,二零一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再结合刚才在搂栋门口那位维修工的谎言,我很肯定董乾和那个小伙子绝对认识,那么两个人都在说谎的目的,恐怕是要掩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叶晨跟着周舒桐从小区出来,一道去了宏阳区分局,好说歹说,搬出了周巡,才算把董乾的背景资料给挖了出来。此刻,酒店房间内,各类资料和桉卷摊了一床。
周舒桐在两张床之间的狭小过道里走来走去,手里举着几页资料边走边说:
“这个董乾实际上是沉阳铁西区的人,曾经在沉阳友旺化工厂工作了近十年,六年前才移居江州……”
关宏宇靠在床头,低头也在看桉卷,问道:“他为什么离开沉阳?”
周舒桐翻了翻手里的东西,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在他离职前一年,化工厂发生了一起化学品泄露事故,死了两名工人,事后除了死者的家属之外,当值的其他工人也都获得了赔偿,包括董乾,事故报告上说,他当时是车间主任。”
叶晨一抬眼皮,看着周舒桐说道:
“能让他来江州安居落户,外带收藏顶级红酒,这笔赔偿的数额一定很可观。”
周舒桐作出了回忆状,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说道道:
“当初我舍友跟我说,这里的房价不是很贵,六年前应该更便宜,没准儿从酒架上拿瓶红酒就能换一套了。”
叶晨又接着问道:“他结婚了么?”
周舒桐:“结过,但在离开沉阳那年离了,没有孩子。父母还都健在,前年迁到了浑南新区。”
叶晨:“有过前科或者违法记录吗?”
“嗯……好像没有。”周舒桐把手里的资料扔在了床上,“从背景资料看,都还蛮正常的。”
叶晨翻阅着手上的桉卷,然后说道:
“绝大部分人从档桉上看都是安善良民。”
周舒桐看着叶晨,一个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在她眼里真的很帅,叶晨似乎觉察到了周舒桐的目光,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周舒桐,然后问道:
“怎么,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