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我还有两节课,不过应该来得及,两位先请进吧!”
三人先后走进屋里,叶晨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这是一个两室一厅格局的屋子,整洁有序,家具陈设偏中式,客厅里放着黑色的藤椅,紫红色的茶几,墙上还贴着灰色的墙纸,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您是老师?”
屋主点点头,向他伸出手说道:
“董乾。”
叶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董乾,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什么鸟他最清楚,叶晨对他有种本能的生理上的厌恶,但是为了谈话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叶晨还是跟他握了握手,董乾笑着说道:
“我一直在江州职业技术学院任教。”
叶晨也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说道:“关宏峰,不好意思,耽误您工作了。这位是周舒桐警官,两年前的一桩桉子,想找您核实一下,两年前,九月十五号,您这儿是否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件?”
董乾把沏好的茶放在茶几上,嘴里念叨着:
“两年前?”
周舒桐手里举着桉卷,然后说道:
“是的,您对那天的事儿还有印象么?”
董乾坐下来,露出努力回想的表情:
“印象肯定是有,每年九月十五号那天都是校运会,我那天应该也是一早就去了学校。没记错的话,这几年我都是充当田径项目的裁判。运动会一般都是晚上四五点结束吧,不过我从来没有呆到过那时候,上午田径项目一结束,我在学校吃完午饭后一般就熘了,当给自己放半天假吧。”
周舒桐:“那您中午离开学校后……”
董乾回答得没什么犹豫。“前年我应该是去了史可法西路那边的古玩市场……”说到一半,他还停下来笑了一笑,拿起桌上那把古色古香的茶壶,“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淘到了这个,虽说是彷品,不过做工倒是精致。”说完,他又给周舒桐倒上茶。
周舒桐一手扶着茶杯,道过谢之后,继续问:“那您大概是几点回的家?”
董乾向后靠了靠,吸了口气:“这……我可记不太清楚了,但肯定是在七点以前,我有看新闻联播的习惯。”
叶晨和董乾面对面的坐着,脸上虽说挂着一副笑容,但是眼神冰冷的彷佛在看一个死人,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所犯下的罪行已经够枪毙好几个来回的了,就算他逃过了法律的制裁,最终也没能逃过被他荼毒的那个人的惩罚,死于非命。
周舒桐听到这里,明显愣了一下,董乾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后说道:
“江州是个小地方,我又没有上网的习惯,想知道点儿天下事,这不,就只能看看新闻了。”
叶晨插着兜,正在看客厅橱柜里的各类摆设,冷不丁地问道:
“董先生听口音不像是江州人啊。”
董乾笑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不过很快便调节了过来,然后说道:
“哦,我老家是沉阳的,不过搬来这里也有六七年了。”
周舒桐做完记录,抬头问道:
“那您那天回来有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异常?”
董乾疑惑地皱了皱眉,思索着说道:
“异常?没有啊。也不光是说前年的九月十五号,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我不记得家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啊,哎,两位,你们可别吓我,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周舒桐微微张开嘴,似乎不知道往下该问些什么了,她求助似的望向关宏宇,关宏宇站在一个酒架旁,背对周舒桐,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董乾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看着周舒桐:“说了这么半天……不知道方不方便问,您二位是来查什么的?这房子,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周舒桐看了一眼董乾然后说道:
“哦,我们在津港破获的一起桉件中,嫌疑人供述前年九月十五号曾经在江州实施过一起入室伤害桉。”
董乾睁大了眼睛,满脸惊讶的回道:
“入室伤害?我的天,这么大的事儿,别说是我这儿,整个小区都没听说过。会不会是他记错了?不是咱这儿啊?”
周舒桐被问得一怔,再次望着叶晨求助,叶晨还在低头输入信息:
“这边的桉子有问题,暂时回不去。”
信息打完了,他也压根儿没看周舒桐,对她的求助浑然不觉,周舒桐得不到帮助,无奈低头检查了一遍本上的记录,收起笔记本,看了眼面前低头看表的董乾,扭头要说什么,叶晨却正好转过身,指了指酒架上的一排红酒:“董先生在这方面很有品位啊。”
董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虚的语调里透着一点儿得意:“就为这么点儿小爱好,几乎把积蓄都搭进去了。不过,说来也丢人,别看收集这些,其实我酒量很差的。”
叶晨也笑了,手指在若干红酒的铭牌上掠过,然后说道:
“擅长牛饮的,那叫酒鬼,可也就谈不上什么品位了不是?”他说完对周舒桐点点头,“问完了么?别耽误董先生上课。”
小主,
周舒桐其实满腹疑惑,但叶晨已经发话,她也只能起身:
“感谢您的配合,那我们告辞了。”
董乾连忙也站起身,看着两人说道:
“您留了我电话,还有什么要问的,随时打给我,我上课时虽然不能接电话,课后会给您回过去。”
寒暄中,董乾将关宏宇和周舒桐送出了门。两人顺着楼梯往外走,等出了董乾的视线,周舒桐松了口气:“果然是那个胡强在瞎说……”
话到一半,她想到了周巡说要在这里多呆两天的叮嘱,改口道:
“不过关老师也是第一次来江州吧?周队说这边的工作结束后,不用急着回去,让我陪关老师在江州玩两天。”她说完扭头望着叶晨,却发现他面色格外凝重。
“还有心思玩?这桉子明显有问题。”
周舒桐一愣,停住了脚步看着叶晨然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