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萧岳。
连乌云听见这话时,手中的茶盏也没端稳,手忙脚乱才不至于打碎了这玛瑙茶盏。
凝霜眼底没有惊慌,反而有一种预料之中的感觉。
她随即展露笑颜:“师父怎么来了。”
胆子挺大,居然还敢回大堰。
凝霜迅速打量过萧岳每一处地方,这张脸看似平平无奇,若不是有意留心,极其难看见萧岳脸颊边人皮面具的接缝。
连手指都精心做了伪装,凝霜最记得他的手细长如玉,一瞧便是养尊处优,在改动之下粗糙了不少。
只要他自己不说,没人能发现异常。
“养大的徒弟要当贵妃了。”萧岳打量她,“师父怎么能不来看看。”
殿内空气略微有些凝滞,压抑得让人可怕。
凝霜沉吟片刻,便缓缓道:“说来在堰朝时,徒儿曾随皇帝前去东巡,在浏城碰见了先太子家眷。”
萧岳挑挑眉:“哦,你都知道了。”
见他直接认下来,凝霜忽然笑了,“如此说来……徒儿莫不是要唤师父一声皇兄?”
“没什么皇兄不皇兄的,我已经不是皇室中人。”萧岳道:“我也不瞒你了,这次回来主要是寻个机会见见我的孩子们。”
凝霜也猜到了。
若不是南阳公一家被下狱,萧岳恐怕不会冒险回到大堰。
“利益交换。”凝霜道:“这还是师父教我的。”
“南阳公府有人设计谋害徒儿,险些令师父的谋划功亏一篑,即便那都是师父的亲眷,可也是师父的敌人,亦是我的敌人。”
萧岳:“不知者无罪。”
“不知者无罪?”凝霜微微抬眸,“那为何又要置徒儿于死地?是他们的规划,还是师父您……”
那日她就怀疑过可能是萧岳想要对她下死手,可瞧见南阳公的态度,他还是从凝霜嘴里知道的萧岳下落,两人不大可能有勾结。
“师父怎么可能会害你,巧合罢了。”萧岳对南阳公府的人刺杀其缘由却避而不谈:“皎皎大了,连对师父也有些防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我养大的孩子,比起其他人,我自然是会更偏宠你……说说吧,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