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浑身冒汗,慌慌张张地跪下了:“陛下恕罪……竖子无状,前几年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就跟着山外道人整日疯疯癫癫的……”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萧时衍再跟一个疯子计较就显得他小心眼了。
他皱着眉挥挥手,让人将南阳公拖下去清醒清醒。
头一次会面便是这般不欢而散。
回院子的途中,凝霜倒是与呼兰荼走到一处。
呼兰荼喃喃自语:“真没想到,南阳公竟是这般的人。”
凝霜沉默不言,想了很久。
师父他……知道妻儿如今过的是这般处境吗?
在自己印象里,师父一直都是很可怖的存在。
他沉默寡言,对任何人都十分严苛,身上阴鸷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可来了堰朝,知道他是萧岳后,他的形象在凝霜心里不断颠覆。
几乎是在所有人口中,和她自己亲眼所见中……不断拼凑出一个……
忘恩负义的大渣男。
“变成这样倒也不奇怪。”凝霜说:“父亲叛乱逃往北部,丢下妻儿,圣上将其困在小小的浏城内,身为南阳公却还得看县衙脸色,是谁都会疯。”
呼兰荼倒是有个猜测:“你说……他会不会是装的?”
装的可就可怕极了。
当着萧时衍的面装,足以证明其心机深不可测。
不过装的话倒也不奇怪,就如今这处境,遮掩锋芒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凝霜也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我倒是好奇了,萧岳究竟是逃去了北羌还是北狄。”呼兰荼道:“我父王在世时,可是与太上皇交好,萧岳逃过去也是自寻死路,我如今那登基为王的兄弟倒是有可能留他。”
“你们北羌呢……这些年与堰朝的恩怨也纷扰不断,连你初入宫也因这恩怨受了牵连,只封了个美人,到现在都还是嫔位。”
说着说着,呼兰荼就不说了,萧岳去了哪也不关她的事。
她反而看着忧心忡忡的凝霜,八卦道:“话说……你昨夜和陛下哪去了?我倒是听府上闹出很大的动静……说萧清妍意外落水,被你给救了。”
这事没什么好瞒呼兰荼的,凝霜全如实告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