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强撑着身体起来,“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的。”
她才下床走几步就觉得头发晕,走扶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头发湿湿又蓬乱,眼睛肿红眯成缝,脸色惨白的自己,都已经不像一个人了,像一个死掉的女水鬼。
她除了强撑身体别无他法,一路弯腰扶着墙走到厨房,厨房真的空了,走到灶台前,看见灶台上有一口铁锅,一小袋白米,还有药渣的药罐。
她从布袋里抓了一把手的米丢进锅里,舀了三瓢的水盖上木锅盖,准备煮白粥,可是找不到火柴,她急地倒下来,才在灶灰下看到了还剩下一盒,她高兴地爬起来,拿出来看就只有几根了,就去张望着四周有没有蜡烛或者煤油灯,结果连这他们都拿走了,她欲哭也无泪无力哭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能把粥煮好让自己和女儿能吃上。
她很幸运地划了一根火柴就点燃了草团,她吹起火放在灶炉里,加进更多的草团和细树枝把火烧更大,再用火钳子放进木柴彻底把火烧起来了。
这火也燃起了她的希望,只要有饭吃,能活着,总会有好的发展的,也许要不了多久丈夫就会原谅自己了,自己还能跟他再和好,还能生一个孩子的,这样想着让她的身体多加了一些力量,变得没那么虚弱了。
她边加柴火边念着,“自己还能跟二爷好的,还能跟他有孩子的,只要自己能吃饭能喝药,身体会好的,他不会让太太把我和庆知卖进妓院的。”
她听见水开的声音,想站起来拿锅铲翻两下锅,结果一站起来就好像要晕一样,连忙扶着墙,喘了好几口的气才感觉好一些,但也没看到锅铲,就只能拿一根木柴在锅里搅动着几下,又坐了下来继续烧火。
快煮好时,庆知走进来了,嘴角的血印迹变得深红,嘴巴动的幅度大点就会痛,张着小小嘴问道,“娘,饭好了吗?”
她答道,“快了,你去碗柜里拿碗和筷子吧。”
庆知去到碗柜前说,“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叹气,“唉,这也没有了。”
“那我们怎么吃啊?”
她看看周围,无奈地,“我们先用水瓢舀起来,先把饭吃到肚子里再说吧。”
“哦。”
庆知关上碗柜门,来到娘亲旁边呆呆坐着。
云妮注意到了女儿走路有点瘸瘸的,就问道,“你走路怎么那样了?”
庆知还是呆地,“今早你晕了,坏太太就打我,打的可狠了,打我脸,踢我的腿,所以痛,走路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