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还好治一些,也不必大张旗鼓劳动名医了,他搞不好也能药到病除。
他正要请求以书生的三寸不烂之舌为公主排病解难,长史想必看出了他的怀疑,大叹一口气,将他拖入了公主寝室。
不待他挣脱桎梏整理衣冠,一抬头就看到了背抵墙角、披头散发、目露凶光、反持金簪戒备着一圈宫人侍女的端慧公主。
他定定看了片刻,有些确定,公主是真疯了。
不然,她有这般演技,何愁不能另出奇策哄得皇帝再为她寻来一个替嫁的妹妹?
谢归尘镇定的表情似乎刺激到了发疯的端慧,他正要下拜,却见她挥舞着尖头闪光的长簪猛冲过来,又被时刻警惕的众人拦腰抱住。
一个强壮的婆子眼疾手快,从她手中夺下了金簪。
她还在张牙舞爪地挣扎,破声大吼:“柔安,是你!是你做鬼还不放过我!你就是这样一副样子,总是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看我如看猴戏,令人作呕!你来冷眼旁观我的惨状,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得意,便是和亲,我也是皇后所出的嫡出公主,比你高贵,母后的赏赐比你多,陪嫁的宫人比你多。你已死了,我还活着,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谢归尘觉得他明白了。
端慧公主自然不是因为旅途艰辛而疯,是心虚气短才疯了的。
那他就不得不叹一句报应不爽了,只不知她父皇的报应何时才到呢。
那厢端慧似乎发现了阻碍她的是她自己的人,尖叫起来:“你们大胆,你们胆敢拦我,还不去给我抓那个恶鬼!抓她,灭了她!我重重有赏!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砍了你们!”
谢归尘退后,同一早藏在门口的长史对视一眼,垂头下拜,遮掩了嘲讽的表情。
“微臣拜见公主,公主玉体金安。”
胆小如鼠。
蠢笨如猪。
皇帝不提,皇后可也从不心慈手软,不独先贵妃之女被她逼嫁,连他曾经嫁入宫中的受孕堂姑也被她害得一尸两命,她z却养出了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