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玻璃镜子,需要石英砂。
灵寿县就是石英岩和石英砂的产地,而且离京城不算太远,可以降低运输成本,年惜月两年前派人去灵寿县买了好几座矿山,在那边建了采砂和采石的作坊。
“把人送到灵寿县的采石作坊去,让那边的大管事好好盯着他们一家。”年惜月道。
在采石作坊劳作,那可是很累的,说不定年纪轻轻就累死在那边了。
徐六脸色苍白,想求情,却不敢开口。
他知道,格格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只是这么一来,他牵连了全家,回去之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以后,不仅外人会说他是个背主求荣的东西,鄙夷他、唾弃他,就连家人也不待见他,他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此时的徐六,后悔无比。
都怪他太贪心了,为了那五十两银子,背叛了主子。
其实细算下来,他们一家子每年的收入,可不止五十两银子。
这和过去当佃户种地比,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从前在庄子上种地,他们一家七口人,一年到头能余下个二两银子,已经算顶天了。
这还是主家对他们不错的缘故。
若是在其他地方,给人当佃户种地,能混个温饱不饿肚子,已经是万幸了。
徐六那叫一个后悔,边走边哭。
年惜月却没有心软。
“白薇,你明日去京郊那两个庄子视察作坊时,将此事告知大家,好好敲打一番,告诉他们,若尽心尽力为主家办事,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倘若像徐六一样吃里扒外,全家被罚去矿山劳作,便是下场。”年惜月沉声说道。
“是!”白薇连忙颔首。
第二日,杨景川来回话,未查出将徐六送来的人是谁。
对方坐的青油布马车十分普通,在京城里随处可见,那些租车行的马车,大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