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孔家家当,多被那群如狼似虎的鹰犬抄了个干净……耕读传家啊,我孔家世代耕读传家,竟连几亩祖传下来的田地都要取走……”
“莫说蛰伏下去……只怕再过几日,那蒋瓛,恐怕就要构陷了罪名来擒老夫了。朝中诸公若是此时再不奋起,我孔家将成齑粉矣。”
孔希学说的痛心疾首,最后一句话倒是不再冠冕堂皇。吕本又如何不知?这衍圣公如此作态,不过是希望他们这些剩余的朝中清流继续抨击新学,为孔府的富贵换一线生机而已。
毕竟,孔希学在万寿节时的奏对,已经将衍圣公府彻底的推到了新学的对立面。如今两方已经是不死不休,孔希学再不能如他吕本这般不去表露态度,只埋起脑袋做人。衍圣公府如今已经彻底和程朱理学绑定在了一起。
新学不倒,孔府不存。
说的再冠冕堂皇,其实他衍圣公,只是舍不得这份受用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而已。
“衍圣公勿急。所谓:‘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以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也。’”
吕本自然不会应承衍圣公要发动清流为孔家拼命,而是依旧和善的笑着宽慰孔希学。“新学倒行逆施,想来已将惹天怒。若是有一二灾异现于帝京,安知陛下不会幡然醒悟,舍新学而就程朱耶?”
“如此,我辈再顺天应人,因事奏之,拨乱反正,可得正果矣。唉……只是实在不知,这上天降下来的警示,几时才能现世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