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莫非有别的安排?”
“咳咳……别的安排倒是没有,只是……权争之道,在乎人心。”李善长道。“为父问你,昔汉末董卓进京,连十八路诸侯联手都未能破之,却最终自取败亡?”
“自然是因为董贼狂悖,倒行逆施,引得天怒人怨……”李祺毫不迟疑。
“呵呵,如此说倒也不错。今日李成桂于高丽,恰如昔日董卓之于汉室……董卓起于边地军阀,故而不容于朝官;李成桂亦是起于军阀,仓促之间,绝难赢得高丽朝野上下的支持。”
“董卓兵势虽大,却仍难压人心。彼时朝中尚有王朗等官,如暗流潜藏于董卓之淫威下,伺机而动。可董卓尚且知晓挟持汉帝,始终坐镇洛阳、长安,以安潜流,故而坚持了数年才被王朗寻得机会。而李成桂却已离京,甚至已将半数左右的亲信兵将带出了京城……祺儿,你若是高丽朝中诸官,此时会如何做?”
李祺精神一振,如醍醐灌顶一般。“儿子明白了!儿子若是高丽诸官……定然要趁这李逆不在京之时,除其羽翼,匡正朝纲!”
“咳咳,未必会匡正朝纲。但试图趁机‘拨乱反正’,以图免受我大明记恨,甚至搏一回荣华富贵的,必定大有人在。”李善长笃定道。
次夜四更,李成桂趁着月黑风高,意图遣精兵突袭济州岛劫走“新王”,然而李善长早有意料,竟安排所有人直接在战船上过宿,见到高丽船来,直接扬帆远去。高丽、大明的战船如今已是天差地别,李成桂追之不上,只得望而兴叹。正想着要如何才能捉住那所谓新王,赢回大义之名,却收到了来自开京城的消息。
十月三日,交州道有官员纠集了家中私兵、家丁、佃户起义,打出了剿除他李成桂的“清君侧”旗帜,已逼近开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