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拿过令签,作势要下令行刑,“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清闲的赴死。”
行刑官望一眼时香,时辰还早,不到行刑的时候,他本想拦却又转念想到许宴知如今都到了刑场,怕是再没转圜之地,既然迟早都是要被砍头的,那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何区别?
倒不如不插手去拦,何必给自己惹不痛快被瞿国公记恨?
薛城见状连忙开口:“瞿国公,时辰未到,不合规矩。”
瞿国公手一顿,不屑反问:“迟早都是要死的,何必在乎这点规矩?”
薛城又道:“瞿国公,你未免太心急了些。”
瞿国公蹙眉,不赞同他的话,“何来心急一说?结果已定,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何区别?”
薛城反问:“那按时岂不更好?”
瞿国公没好气的将令签放回去,“那就再等等,像薛大人说的,按时问斩。”
行刑官连连赔笑,“国公说的是。”
许宴知瞧见瞿国公神色未有波动,依旧和刽子手说话。
刽子手见又来一人还坐在主位便有所收敛,不太敢和许宴知说话。
许宴知见状也不为难他,坐着闭目养神。
时香慢慢燃尽,薛城不由出了一身汗,茶水喝得太多却不敢离开去方便,生怕他这一走瞿国公就下令提前行刑。
皇宫中的那位没比薛城好多少,在御书房中无心批阅奏折,茶水换了一次又一次。
李公公急在心里,在殿外伸着脖子瞧到底来人了没有。
眼见着李忠明和陆戎珵一同而来,李公公眼里放光,连忙进殿禀告。
靳玄礼当即起身,“让他们进来。”
陆戎珵刚要行礼就被靳玄礼打断,“说正事。”
陆戎珵将册子递给他,说:“启禀圣上,臣已查明各地州所建名为佐禅堂的学府是由景王操控,明面上出资供贫穷学子念书科考,实则收买人心为其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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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戎珵又拿出一册来,“名单上这几位世家各有私矿,开采所得的盈利与景王相分,景王将钱财用于修建各地的佐禅堂。”
第三本册子拿出来,说:“这一册是罪臣柯简之这些年来敛财之后或运或汇给景王的所有路线,包括负责银两接收之人的口供。”
陆戎珵不敢停歇,拿出最后一册,“这是瞿国公收受贿赂罪证,臣已查得瞿国公在外县的田产皆是受贿赂所得,其中有一处金矿是景王所赠。”
靳玄礼手握四本册子,当即下令捉拿瞿国公,由李忠明负责抄家,李公公亲自带着旨意赶赴刑场拿人。
陆戎珵随同李公公一道赶往刑场。
……
刑场上时香燃尽,刽子手低低提醒她,“时辰到了。”
薛城手心满是汗水,只觉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眼看着瞿国公拿起令签扔在地上,说了一声“斩”。
刽子手端起一边的酒含进口中喷在砍刀上,对许宴知道:“你得换个姿势,坐着不好砍。”
许宴知朝他笑了笑,不动。
刽子手一愣,“你这样坐着我不好砍。”
瞿国公见许宴知一动不动,当即斥责道:“许宴知!死到临头了你还装什么样子?”
“装腔作势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