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仲舒见状也道:“是啊,小陆大人如此忠良,这么说实在委屈了他。”
有人开了头,不愁没人跟。
朝堂风向一下转变。
靳玄礼指尖一点扶手,李公公立马扬声道:“肃静!”
靳玄礼幽幽道:“行了,陈年旧账还要在朕面前翻?今日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莫要胡乱闲扯。”
那人一个哆嗦跪下来,“臣有罪。”
他撑着脑袋闲闲一睨,“你的确有罪,陆戎珵弹劾你的事,你还有何要辩解的?”
“臣……臣……”他身子一下低下来,“臣认罪。”
他一抬手,“赐庭仗。”
许宴知眼皮一掀,看向高位。
那人面如死灰被拖出去,殿内一时鸦雀无声。
有人开口想要求情却被李公公一声“退朝”打断。
殿中气氛凝结,直到靳玄礼离开仍未缓和。
众人顿了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走出去。
陆戎珵走到许宴知身侧欲言又止,她面色也不大好,“先出宫。”
“可——”
她打断:“先出宫。”
正走出殿门,李公公便候在旁侧笑眯眯道:“许大人,圣上召见。”
许宴知拍拍陆戎珵肩膀,“你先出宫。”
小主,
李忠明凑到她耳边低声一句,“别吵架,别发火。”
许宴知淡淡应一声,“知道。”
一路走到御书房,她始终一言不发。
御书房内放置好棋盘,许宴知看一眼,坐到棋盘对面。
“你也想说他罪不至死。”
许宴知没接话,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靳玄礼又道:“来不及了,朕没下令停,这个时候他已经死了。”
她依旧没出声,默默下棋。
他继续道:“若按陆戎珵的弹劾,他最重也是被贬官再挨一顿板子,的确罪不至死。”
“可他必须死。”
许宴知:“……”
“你在繁园同人动手了。”
她顿一下,片刻后道:“所以他的死与我有关。”
靳玄礼没回答,却已然是回答。
书房陷入一阵沉默,半晌他又道:“你教训那人叫韩垣,他们韩家世代为官,到了这一辈虽不在京中为官,也不居京城,但势力仍在京中盘踞。”
“所以朱大人便是韩家势力之一,”她又道:“他上奏折弹劾我了吗?”
“不止,韩家联合诸多氏族想要彻底拉你下马。”
许宴知嗤笑一声,“没这么简单吧?”
他一挑眉:“怎么说?”
“再怎么势力盘踞,氏族也不敢在明面上折圣上臂膀,别的氏族也不是傻子,会这么轻易就同意和韩家联合?”
“要让人同意合作,得有筹码。”
许宴知落下棋子,挑眼反问:“圣上觉得,能让氏族在意的筹码会是什么?”
靳玄礼面色一沉,“氏族贪得无厌,怕只有权势才能叫他们有所动作。”
“朕在位时明确打压过氏族权力。”
“那便是有人许他们朕给不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