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佛寺一行不愉快,但许宴知没计较。
翌日照常同他们谈笑风生,一道上朝。
下朝时靳玄礼留她,她便晚了一会儿出宫。
说完正事,靳玄礼也没让她走。
“一会儿嘉禾进宫看朕,你也许久没见她了,一道用了膳再走。”
许宴知恍惚一阵,后知后觉想起来靳玄嘉禾去年就成亲了,驸马品行样貌都不错,家世也不差,只是没多大野心一直都还是个小官。
许宴知按了按眉心,靳玄嘉禾好像说过她和驸马是如何相识的,只是许宴知记不大清了。
公主已经嫁给了心上人,许宴知还犹记得当初她哭的可怜兮兮的孩子模样。
她慢慢想着,这几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事发生了不少,她好似注意了又好似没大注意。
她自嘲笑了,过得当真是糊涂。
靳玄礼见她没应声,又道:“政儿和歆儿一会儿也要过来。”
靳玄歆,年满两岁的文妍公主。
小丫头生的灵动活泼,极招人喜欢。
许宴知终于有了反应,她抬眼又顿了顿,没头没脑一句:“又有哪位娘娘有孕了么?”
靳玄礼掀了眼皮看她,眉头微蹙。
李公公笑着接话:“德妃娘娘有喜三月有余了。”
宫里早就散了消息,她听过也没往心里记。
“嗯。”
她轻酌茶水,“我听闻景王要回京了?”
靳玄礼点头,“是,过几日就抵京了。”
她不阴不阳一句:“景王携王妃游山玩水这么几年倒是惬意。”
她想了想,随意道:“景王这些年去了哪些地方回头圣上这边若有记录也给我瞧瞧。”
靳玄礼挑眉,“你要看这个作甚?”
她回:“好奇。”
“回头朕吩咐人誊抄一份给你送过去。”
“嗯。”
许宴知没在宫中待多久,靳玄嘉禾有意想同她寒暄,但她借口公务缠身推拒,陪着用过膳就出了宫。
正巧碰上东方令颐便一道走了一段。
“许大人有心事。”
“没有。”
“……”
许宴知笑了一下,“东方大人倒是总爱观察我。”
“嗯。”东方令颐没反驳。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许宴知轻一声叹笑,“东方大人,不必觉得我有事,这几年我不是过得也不错吗?”
东方令颐侧头看她,这几年她看上去的确过得不错,但也只是看上去。
她习惯在人前维持过往姿态,还是能叫人赞一声意气风发,仿佛什么都没变。
但却有一点最为明显。
她话少了。
也没那么闹腾了。
笑是在笑,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许宴知继续道:“人总是要成长的,我总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吧?”
东方令颐垂眼,神色淡淡,“渡危,我能叫你渡危么?”
许宴知微愣,笑一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