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赋笙盯着那杯酒片刻,“圣上,臣当值期间不可饮酒。”
靳玄礼笑骂:“不喝就不喝,德行。”
席散后许宴知与同僚说笑着出宫,到了宫门口她也不乘马车,执意要闲散走回去。
旁人还以为她清醒便也就不再管她。
许宴知一人在街道走走停停,在早已打烊的乳酪铺子门口站了许久,揉了揉脸又往前走,突然有人搀住她的胳膊,“许宴知,回府了。”
沈玉林低低道:“你喝醉了。”
许宴知盯着他半晌,突然发笑,“你来做什么?”
沈玉林:“要去外疆之事不是一时兴起,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了,我本想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可你那时为许太傅的事忙前忙后的我自是不想让你分心,后来你又去了淮县,若是告诉你了更会影响你的心情。”
“还有就是——”
“小侯爷。”许宴知出言打断他。
许宴知又静了静,推开他的搀扶,定定看着他:“沈玉林,我不怪你。”
“我只是,有些难过。”
沈玉林一瞬红了眼,他想开口又被翻涌上来的情绪堵住,他压下泪意再次想开口,如此反复几次终是强忍不住掉泪,他蹲下身片刻又抹了眼泪站起身来,“这没什么好哭的,我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许宴知见他如此也泛起酸涩,她扬唇笑了笑,“外疆也没什么不好的是吧?”
“你我相识多久了?”
“快两年了。”他道。
许宴知仰首望着月亮,“才两年,我怎么感觉同你认识了许多年来。”
沈玉林笑笑,“我也这么觉得,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她道:“外疆没什么不好的,或你能有一番天地,总好过拘在京城的好。”
“我会有一番作为的,一定会的。”
“许宴知,能认识你这么个好兄弟,这辈子也值了。”
许宴知酒劲上头脑袋昏沉,扶着路边的柱子稳了一瞬,她眯了眯眼去看沈玉林却只觉得他人影摇晃,她捏捏眉心,“我好像是醉了。”
沈玉林笑出声,“你本来就醉了。”
“胡说,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沈玉林说着来扶她。
“我就是没醉,我还要去买乳酪呢。”
沈玉林无奈,“都打烊了。”
“瞎扯,我又没醉。”
“我没说你醉。”
“你说了。”
“谢狗那厮他也知道你要走,他也不告诉我!”
“就瞒着我吧,使劲瞒着。”
沈玉林连忙道:“不瞒不瞒,都不瞒你。”
许宴知突然踹他一脚,“就你瞒着我的,狗东西。”
沈玉林挨下这一脚,“错了错了,快走吧,回府了。”
“狗东西,你等着打马球那日我怎么治你。”
沈玉林嘻嘻一笑,“我和黎仲舒说好了,你和我一队。”
“咱俩一对的,你怎么治我?”
许宴知蹙眉:“我不乐意跟你一队。”
“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