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鼻尖隐隐充斥血腥,许宴知不由蹙眉嫌弃道:“大理寺有能换的衣裳吗?”
“有衣裳,但没你能穿的,”谢辞抱着手靠着,“要么太大,要么太小,料子也一般你肯定穿不惯。”
许宴知:“那算了,我忍忍吧。”
二人到大理寺时李忠明已经在等他们了,李忠明见他们来连忙迎上去看他二人可有受伤,“没事吧你俩?”
“没事。”
她问:“你那边呢?”
李忠明给他二人倒茶,“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许宴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蹙起眉,“意不在酒,那到底在何处?”
李忠明一愣,“酒?什么酒?”
谢辞斜他一眼,“你听着就成了,别问。”
“哦。”
她又道:“我们眼下看似应对了此人的‘以命换命’,可实则还是局势被动,我们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竟丝毫不知对方的真正目的。”
李忠明接话:“没准就是他们太自信,以为能除掉你结果事与愿违罢了。”
谢辞正色道:“原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这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总之就是不踏实。”
许宴知:“我还得再想想。”
……
许府。
许宴知回府后瞧见许昌茗在院中等她。
“锦丰伯府遇刺一事怎么样了?不过半日消息就传到我耳朵里了,你可有受伤?”
她摇头,“我没事,此事大理寺还在查。”
许昌茗凝神看她,说:“你近日在替我思虑我是否担任殿试考官一事。”他继续道:“你怕柯简之在此事上对我出手。”
许宴知点头,“上次春闱时不就闹出事来了?我信不过柯简之。”
“你如何想?”
“明知他们不安好心,我自是不会让爹担任考官的。”
许昌茗放缓口吻,“你如今最要紧就是这事?”
“是。”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刺杀。”
“嗯。”
“那对今日刺杀你可有何疑点?”
她道:“总觉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许昌茗继续道:“那为何不在酒?”
“爹你到底想说什么——”许宴知一下顿住,突然回过神来,“我明白了,他们推爹担任考官,而我一定会阻拦,既要阻拦就得把考官人选转到其他有资质的大人,而这个时候对都察院挑衅我必会把重心放在应对刺杀,就无暇顾及其他大人了。”
“所以爹的意思是说,他们这是在声东击西。”
她一下站起身来,“坏了。”
她当即往外走,“爹,我今夜晚些回来。”
就算声东击西,许宴知总有转过弯来的时候,届时她仍可以推出旁人来做考官,柯简之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为确保她彻底无人可举荐,柯简之必会对其他大人出手。
所以会有这么一出挑衅刺杀的事来转移视线。
那便有三种可能,一是柯简之就是李郜在京中的主子,二是此事是柯简之与此人合作为之,三则是柯简之将计就计,利用了此人的计谋转移许宴知的视线。
不论哪一种可能,那些有资质能担任考官的人必会被柯简之针对。
到底是她太年轻,计谋不透本质,慢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