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礼当即一个白眼,“你没话说了是吧?”
她摇头晃脑,嘴角笑意极欠,“政儿也喜欢我。”
“滚蛋。”
他抬手一拍许宴知不安分的手,“李福德,把她给朕撵出宫去。”
许宴知揉着被他拍红的手背,一撇嘴道:“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
“你欠不欠啊?”
“一般吧。”
靳玄礼一下起身,许宴知连连后退,“好了好了,我出宫了。”
“快滚。”
“得嘞。”
……
都察院。
许宴知还未踏进大门就听得一阵喧闹,她迈步进去,“说什么呢你们?”
付白笑呵呵凑过来,“大人,他们在说杨禄问斩的事儿呢。”
“这有什么好说的?”
付白回道:“杨禄今儿就行刑了,兄弟都想去看呢。”
“陆大人允你们去吗?”
付白挠挠头,“不允。”
许宴知一抬下巴,“不允就别去了,都回去当差。”
众人纷纷一叹,“许大人……”
许宴知摆摆手,“诶,喊什么都没用,陆大人不允自有他的道理,行了,别围着了,都回去吧。”
付白扬声道:“行了,不允就不去了,大人们自有大人们的道理,都回去吧。”
许宴知叫散众人迈步往里走,她抬手一个响指,“张戬有信吗?”
付白点头,“来了一封,他说他混到李郜军营中去当了个大头兵,军中对朝廷派人去滁州的看法不一,但多半都是不太想与朝廷谈判。”
小主,
许宴知轻讽,“他们哪里来的底气不与朝廷谈判?就凭李郜?”
“给他回信,让他自己小心些。”
“知道了,大人。”
“对了,”付白又说:“今晨有人来都察院找大人,大人进宫不在,那人就让属下知会大人一声。”
“什么人?”
“属下也不太清楚,那人只说他家主子是李高尔。”
“高尔?”许宴知一顿,后当即蹙眉,“那人可还说什么了?”
“那人说,如果大人回来,就去玉春楼迎春间相见。”
“没定时辰?”
“没有,说大人何时去都成。”
许宴知闻言眉头微松,她静思一瞬,说:“知道了。”
付白问道:“大人不现在去吗?”
她落座桌前,端杯饮茶,“不必急于一时,他料定我会去,与其急急忙忙前去倒不如处理完公务再去。”
她提了笔,“你下去吧。”
“是,大人。”
……
玉春楼。
许宴知到时未着官服,青梅底色交领广袖内袍,苔灰银线刺绣广袖圆领袍,配之一青梅坠玉绦带。她青丝尽盘,以翠玉银雕发冠固之,手中晃着一柄玉扇,眉眼含笑迈步往前。
不少姑娘纷纷凑上前来,许宴知稍稍后退,说要去迎春间,姑娘们闻言敛了调笑,“公子,请随奴家来。”
许宴知曾查过玉春楼的底细,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明面上由名叫春娘的妈妈掌管,暗地里是各地消息汇聚买卖之地,这暗中的营生不明其主。
凡事以消息为主,皆在春字间。
迎春间便是其中之一。
迎春间内无人,许宴知迈进迎春间后便灭了房中熏香,桌上备好茶点,无人动过。
许宴知走至窗边,将窗户打开让屋内熏香散出去,窗外是街景,灯火绰约月色轻柔。她倚在窗边远眺,手中缓缓拨弄扳指,任凤拂进带动衣摆,心中思绪不断。
高尔,告耳。
李郜。
李郜的人为何会来京城?又为何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