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下了朝并未出宫,她赖在御书房喝茶,靳玄礼也没理会她,自顾批阅奏章。
许宴知喝着茶时不时暼一眼,什么都不说又继续喝茶。
靳玄礼没抬头,淡淡道:“放。”
许宴知笑了笑,“没什么事。”
他眉一挑,“你很闲吗?”
她一耸肩,“一般吧。”
靳玄礼搁下笔,定定看她,“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没事儿滚出宫去,别在这儿碍眼。”
许宴知不见恼,仍笑眯眯的。
靳玄礼眯了眯眼打量她,“你有事,你绝对有事。”
他抬了抬下巴,“有事说,怎的扭扭捏捏的,你往日也不是这样。”
许宴知轻咳两声,对李公公说:“李公公,我这肚子有些饿了,劳烦你帮我准备些吃食。”
李公公心领神会,含笑点了点头便退出去。
许宴知倚在他桌案旁,随手拿着一支毛笔把玩,“我确实有个事要跟你说,但是吧,又不是那么好说。”
靳玄礼有些好笑,“到底什么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她张了张口,犹豫片刻还是没说。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滚一边去。”
“就是,圣上,有个事儿……你知道吧。”
靳玄礼蹙眉推她,“朕知道什么朕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说?不能说给朕滚出去。”
“能能能,”许宴知一把抓着桌沿,她郑重道:“那个孩子……好像不是圣上的。”
靳玄礼一顿,“你的意思是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有证据吗?”
她道:“有一些眉目了。”
“朕知道了。”
“没了?”
他反问:“还要如何?”
许宴知狐疑,“这你能忍?这可关乎你皇家颜面。”
靳玄礼淡淡道:“偷情她断然不敢,那就只能是用别人的孩子了。”
“真豁达啊圣上。”
靳玄礼斜她一眼,“就这事儿?”
“就这事儿。”
“行了,你回去吧。”
许宴知没动,一个劲儿盯着他瞧,“你真不生气啊?”
“朕同你说过了,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倘若真不是朕的孩子,反倒帮了朕。”
她啧啧两声,“你就喜欢政儿这一个孩子呗。”
“那是自然。”
她撑着下巴,“可你又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孩子,哪位帝王只有一个孩子?”
靳玄礼轻哼,“朕的太子只会是政儿。”
“行行行,你是圣上你说了算。”
“那圣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他用笔杆点点许宴知额头,“等你查清楚原委再说。”
他又把许宴知拿在手里转着的笔收回,“行了,没别的事儿你就出宫吧。”
“你真没生气?”
“朕没有必要生气。”
靳玄礼一滞,又道:“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许宴知骨节敲了敲笔架,“步月见。”
靳玄礼微讶挑眉,“她怎么会告诉你?”
“不知道,此事或对她也有利。”
靳玄礼:“自上次给她降了位份之后,她老实不少,听李福德说她没再对政儿有什么心思了。”
“步月见这人其实简单,只要给她富贵娇养,也没什么太大的野心。”
许宴知抿了抿唇,手在桌上动个不停,东摸摸西碰碰,她拿起小翠玉笔搁颠着玩,漫不经心又捎带玩笑道:“不止富贵娇养,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靳玄礼抬眉,“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