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免礼。”靳玄政摆摆小手,快步走进亭中。
他直直走向许宴知,张开双臂。
许宴知失笑,弯腰将他抱起。
“殿下怎么来了?”
“父皇说你在这儿,怕你一人无趣,让孤来陪你。”
他环着许宴知的脖颈,趴在她肩头道:“前些时日是孤错了,不该听信谗言与父皇闹别扭,多亏你来孤才想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
他又道:“孤听闻谢大人出事了,宴知,他可还好?”
“他无碍,臣替他谢殿下挂怀。”
他将下巴抵在许宴知肩头,“孤听说晋郕进京了。”
“嗯。”
“父皇会如何?”
“岭南是他们先挑起的战事,此行来赔罪也为求和,我朝处于上风多是看对方的态度,但毕竟是败国,总要磨一磨他们的锐气,让他们摆清楚位置。”
“若他们态度不好呢?”
“败国应有败国姿态,若他们不会我朝不介意教一教。”
靳玄政低低应一声,他勾着许宴知的衣领扣把玩,“改律一事停了,多半是柯相授意杨大人,柯相倒是会撇清自己,只让杨大人与宴知撕破脸皮,就算斗起来,不论结果如何都只是杨禄在明面上,撼动不了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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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尚稚嫩,却说得透彻。
许宴知一怔,她知道靳玄政聪慧,却不曾想一个四岁孩童就已经能将政局看破,以他这样的心性假以时日必是人中龙凤。
“宴知可想好如何对付杨大人了?”
许宴知一哂,“殿下,耐心等着便是。”
她又随口道:“殿下平日会同圣上做些什么?”
“父皇会给孤讲政书,陪着孤练字,父皇亲自教我射箭了,还着人为孤打造了一把适合孤的弓箭。”
“偶尔也会同孤说一说朝堂上的事,问孤作何想法。”
“难怪,难怪殿下能看得如此透彻。”
“今日宴知急着出宫吗?”
“殿下有何吩咐?”
他扬着笑脸,“宴知今日陪孤可好?”
许宴知轻拍他后背,笑言:“殿下之命,臣不敢不从。”
“殿下,许大人,茶点送来了。”
许宴知侧头,“送进来吧。”
颂妗端着茶点垂首迈进亭中,她将盘子放置桌案便要退出去,从始至终不曾抬眼去看许宴知。
“近日可好?”
颂妗背脊一僵,盯着鞋面低低回应,“回许大人,奴婢近日很好,太子殿下仁慈,对奴婢等宫人都很好。”
靳玄政赖在许宴知怀中不想动弹,他垂首径自玩着许宴知的衣领扣,“父皇说她是宴知你选的人,宴知信她,孤也信她。”
“眼下无外人,不必在意规矩,抬起头来回话。”
颂妗稍稍抬头,视线却仅是落在许宴知身后湖面,“谢许大人。”
许宴知挑眉,“我不是什么守规矩之人,你不必怕我。”
“是,奴婢知道了。”
“宴知,孤想下棋。”
“好。”
……
谢辞一事闹得满朝议论,他依许宴知所言干脆称病告假,眼下的大理寺严正尚在停职,谢辞又告假,只有李忠明一个少卿在任。
谢辞同许宴知一样,政务皆在府中处理,饶身体无碍也不上朝。李忠明趁机以查案之名肃清旧案,一时百官人心惶惶。
谢辞听闻后乐呵呵道:“得,这满朝文武又得遭一回。”
靳玄礼将杨禄上书一一打回,有意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