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寒有些难过,“就不能再多待几日吗?”
宋云舒覆上沈玉寒的手,“我来京城本就不是常住,且私去岭南已惹得我爹生气,他催我回去的信也寄了好几封,我总归是要走的。”
“可是——”
“玉寒,莫要再说了。”沈玉林嗓音有些沉闷,“今虽离别,终有相逢。”
谢辞起身走至沈玉寒身侧,他轻按了按她的肩,无言安慰。
许宴知则是道:“沙场苍鹰,在京城自是施展不开。”她垂眸凝着茶汤,后勾唇一笑,“望日后相见,我等唤你一声宋将军。”
宋云舒当即扬唇朗笑,“我能不能成为将军还需仰仗京中的你们所改的律法呢,说到底,你我各有其天地。”
“来日方长,总有相逢。”
李忠明有意岔话,“宋盛宋将军也姓宋,你们不会是亲戚吧?”
沈玉寒当即转笑,“不过同姓罢了,哪里会是亲戚。”
宋云舒见沈玉寒展笑颜也松了口气,“虽也姓宋,但确实不是亲戚。”
窗外有雨被风卷落软榻上泡茶桌案,许宴知指尖点了点雨水,侧头看向窗外落雨,雨声淅沥乱了耳旁说笑,回想方才谢辞所说,其实许昌茗为她取的字确有一个安字。
许宴知曾在书房窥得被许昌茗小心收放的纸张,她还道许昌茗藏了什么秘密不肯让她知晓,却在看过后才明白那是许昌茗早早为她取下的字。
行安。
所行万安。
在这张纸旁还有一张是她及笄时取的小字,念归。
许宴知指尖轻颤,念归小字许昌茗从未向她提及,当年及笄是在云清学宫,许昌茗只是差人送来一支发簪,并未言说取小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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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念归还是行安,她都喜欢。
只待弱冠那日,许昌茗正式为她定字。
手边小炉沸腾,谢辞提壶倒水,瞧她静盯窗外不由轻唤,“在想什么?”
许宴知回神轻勾唇,“没什么?”她转言又问:“郡主可取小字了?”
沈玉寒摇头,“还没有,虽已过及笄,但想着小字须得长辈来定,便没取。”
宋云舒笑道:“我也没有,我爹说我不同闺阁女子,是上阵杀敌的,虽在京中总会落人口舌说我不尊礼教,但我爹说了,让我像男儿一样,年及二十为我取字。”
谢辞抿茶扫一眼许宴知,“还在想取字的事呢?”
“放心吧,许太傅学识渊博,所取之字必是有其渊源。”
许宴知抿唇淡笑,念归及行安浅显明了,倒还真没有谢辞说的有其渊源。
“罢了,左右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就是,”谢辞为她添茶,“难得休沐却没碰上好天气,晚上不如一道喝酒?”
宋云舒立马应声,“我看行。”
沈玉寒摇头,“我就不去了,我明儿要去万佛寺,不好夜饮。”
谢辞闻言改口,“那不喝酒,咱们去瞧戏吧?”
“听说西院又排了不少新戏,咱们去瞧瞧?”
众人皆应,许宴知虽不喜但没扫兴也应下同去。
……
西院热闹,比许宴知所想更甚。
谢辞财大气粗,将原定厢房改为正中天字号。
许宴知调侃,“在哪看不一样?非得显你少爷是吧?”
谢辞撇嘴,“你懂什么?这个位置看的最清楚。”
“成吧,左右也不是我花钱。”
许宴知本无意听戏,只是这儿茶水不错,瓜果零嘴也还行,她半听半吃也就这么陪着他们看戏。
“来者何人?”
“苏州燕止。”
此戏非京戏,多为民间话本故事以演绎讲述为主,话语洪亮不带音调,如说书先生却又比说书先生多了演绎。
故而燕止二字一出,许宴知手中一顿,后轻笑摇头,应是自己多心。
“苏州燕止?是何来头?”